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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错之棋子皇后 (上)作者:绿光-第20部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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欠她今生,还她来世……我要把她不曾说出却想要的全都完成……

六月拨水节,金乌王朝两座双子城的百姓陷入疯狂庆贺中,不管是将日城还是就月城,到处可见在街弄间拨水的民众。

唯有将日城城西的珠翎胡同静谧无声。

因为胡同两侧皆是朝中大臣的住所,胡同前的巷弄便是禁区,一般百姓根本不可能进入。

但就在晌午时分,一辆马车缓缓驶向镇朝侯府的后门。

“主子,到了。”说话的少年长得白面秀气,坐在马车前板上,笑容灿烂地回头道。

车厢内没有动静,少年随即问着充当车夫的六品庭尉,“旭拔大人,主子这是怎么着?”

“主子没吭声,就是要咱们在这儿等。”旭拔无聊地托着腮。

“等什么?”

“你以为我会卜算吗?”旭拨横睨他一眼。

说真的,他也算不上聪颖之辈,可这持禄更绝,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宫中生存至今还能当上主子的贴身内侍。

好吧,他模样的确讨喜,忠心护主也算可取,但除此之外呢?

持禄哇了声,扁扁嘴。

“唉,主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这阵子怪得很,还说要远行,要咱们别跟,要不是咱们死活不依,早让主子给抛下。”

“主子这阵子确实古怪,甚至咽喉处还出现莫名的伤口,要差御医查看,他也不肯……”旭拨沉吟着。主子这两三个月来改变之大,着实教人摸不着头绪。

以往主子专往于宫中布局,拉拢各方人脉,但日前却突然撒手,还向皇上告假,说要出一趟远门。

他俩执意要跟,结果主子却撂下狠话,说可能再也不回宫。

这宣告着实严重,意谓着他不再争太子之位,甚至连皇子身分都不要,但就算是如此,他还是要跟。

主子是他发誓要效忠、追随一辈子的人。

正忖着,后门边上突然出现骚动,有人重喝道:“在那里!”

旭拨望去,就见一抹身影跃过镇朝侯府的围墙,落在他面前,几乎在同时,马车里传来一道沙哑难辨的嗓音一一

“拦下她。”

他立刻跃过马头,一把抓住那身穿水蓝缎袍的少年,直接开了马车门,丢沙包似的丢了进去。

“啊……”少年摔得头昏脑胀,吃痛低吟着。

一双大手探了过去,将人扶起坐在对面。

“抱歉,我的贴侍太过粗鲁了。”

少年才刚坐好,便被那如石子磨过似的沙哑嗓音吓着,不住地打量着对面的男子。

只见他身穿水蓝锦袍,颈问围上一条白巾,少年感到奇怪的皱起眉。

“受伤。”男子指着喉间解释。

“嘱,,,,,”少年点点头,眸色有些疑惑,像是在思索什么。

这时外头传来马蹄声,靠近马车,少年一阵瑟缩,男子微微抬手,像是要对方安心。

外头,镇朝侯府的侍卫粗声粗气地问:“可有瞧见一个身穿水蓝缎袍的少年从这儿跑过?”

“没有。”旭拔掏掏耳朵,顺便打了个哈欠。

“没有,分明就是从这儿跃出的……来人,搜马车!”

“放肆!”旭拔怒斥,拨出御赐长剑。

“瞧见此剑,还不退下?”

剑身刻着皇家懒章,饶是镇朝侯府的侍卫也该认得。

那侍卫随即退开,摆笑脸道歉。

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,还请大人见谅。”

“还不退下?!”

“是!”

听闻是马蹄声扬长而去的声音,少年当即双手一拱,道:“多谢公子。”话落便要下马车,却被人扣住手,少年不解的回头。

“公子?”

“去哪,我送你。”

少年一脸为难。

“咱们素昧平生,公子……”

“花借月。”

“嘎?”

“我叫花借月,你呢?”沙哑嗓音裹着温柔,男子眸底满是压抑的激动和无法遮掩的狂喜。

少年怔怔地看着他,好一会才回答。

“梁歌雅。”

“我要去就月城,你呢?”他笑眯了眸。

马车出城后开始加速疾奔,打算赶在日落前抵达就月城。

只不过,尽管六月的白日较长,但到了就月城时仍夜色己深,街上庆贺拨水节的人潮早就散去,许多商铺也都打样。

马车徐缓停在一家大门关上的客栈前,旭拨一拉缓绳后就跃下马车,敲着大门。

“喂,店小二,还不赶紧开门?大爷要投宿!”

夜探人静时分,敲门声加上大嗓门,显得格外刺耳而扰人。马车里的梁歌雅不由得出声制止。

“这位公子,小声点。”

旭拔头也没回道:“不大声点怎么听得见?”

“旭拨。”花借月沉声警告。

五十七



旭拔瞬间从大老虎变小花猫,就连敲门都放轻力道,甚至嗓音也变得温柔无比。

“掌柜、店小二……来个人,醒醒啊,有人要投宿。”

“纸扎的。”持禄小小声地吐槽。

“总比个假男人好。”旭拨不甘示弱地回击。

“你!”像是不能容忍他恶意的伤害,持禄哇哇叫着。

懒得理他,旭拨继续温柔地叫门。

“让你见笑了。”花借月低笑。

“不会。”梁歌雅淡声道,看向车帘外,瞧见有人开了客钱大门,便率先下马车,仿佛不习惯和陌生人同乘一车。

虽然稍早为离开镇朝侯府,她勉强了自己。

花借月神色黯了下,随即扬开似有若无的笑,跟着下了马车。

半夜被吵醒,店小二原本一肚子气,但见上门的全是穿着精美服饰的公子爷,他立刻卸下臭脸,摆上和气生财的笑脸,迎着一行人进客钱,开了三间房,还叫醒大厨,准备了一桌的饭菜。

由于大堂己歇息,所以饭菜是送进花借月的房里。

“吃啊,歌雅。”他替她布着菜。

梁歌雅无福梢受地捧着碗退开一些。

“多谢公子,我自个儿来。”

花借月突着菜的手僵在半空中,但他也不勉强,转而放回自个儿的碗中。

梁歌雅的吃相极为优雅秀气,目不斜视地吃着。

“好吃吗?”他问。

“好吃。”事实上,满桌的菜都是她喜欢的。

“喜欢就多吃一点。”

随口应了一声,她偏着蟒首问:“另外两位公子呢?怎么不见他们一道用膳?”

“那两位都是我的侍从,瘦小的叫持禄,高壮的是旭拔,现在大概是在喂马和整理马车,他俩待会再用膳。”花借月知无不答。

“嘱。”像心有疑问,她一双琉璃似的眼在他脸上梭巡,终究还是忍不住地问:“公子到就月城做什么?”

“做生意。”

“做生意?”她的目光仍然没有从他脸上移开。

“做什么生意?”

他的五官绝美,深邃又立体,但脸色却苍白得像是缠着病气。

“……南北货。”像是没料到她会继续追问,他顿了下才回答,还咳了两声,掩饰自己的迟疑。

“你染上风寒了?”

“不,喉头上有伤。”

“怎么伤的?”听他说话像是很吃力似的,声音到最后几乎快要变成气音。

“没找大夫好好看过吗?”

“看过了,不碍事。”花借月笑眯了眼,瞧她还看着自己,遂补充道:“一点意外伤到,小伤而己。”

她轻点点头,知道他是含糊带过,也不再追问。

夜色己深,她想要赶紧用完膳休息,毕竟明儿个一早还要赶路。然而,就是有道视线缠绕着,教她食不下咽。

抬头,随即对上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眸,她不禁问:“你不吃吗?”打从刚刚就不见他动接。

“要。”他回神,突了口饭菜,嚼得十足的细,才咽下。

但咽下的瞬问,他眉头微皱了下,仿佛就连吞咽都困难,不过专心用膳的梁歌雅并未瞧见这一幕。

吞咽的困难久了也就习惯了,他也无心理睬这些,思素片刻,他轻声问:“歌雅,你打算去呢?”

她垂脸用膳,眼也没抬地道:“映春城。”

“何时出发?”

“明日一早。”话落,她将碗筷放下,示意自己己经吃饱。

“明儿个还要赶路,我先回房歇息了。”

“你一个姑……”差点说溜嘴,他猛地打住话,改口道:“你就一个人去,这路途遥远又无人为伴,不也挺无聊的?”

梁歌雅扯唇淡笑着。

“只要开心自在,有伴无伴都无所谓。”

“可是你用走的要走到什么时候?此去千里会费上一段时日的。”

“这些问题不劳公子操烦,我自有盘算,谢谢公子送我一程。”

闻言,花借月垂眼揣测。听起来她身上应是有些盘缠,到就月城城北马市买匹马,以马代步,就算不日夜赶路,闲散地走,大概不用二十来日便能抵达映春城,可如此一来,岂不是会在地动发生之前抵达?

要是如此,谁能保证她不会受到半点伤害?

想到这里,他忍不住道:“相逢自是有缘,我正打算下个月要前往映春城,要不到时候咱们一道上路吧。”

“缘分取决于人心,不过萍水相逢,缘分也仅止于此。”梁歌雅神色淡模,朝他一领首,便迁自回房。

花借月坐在圆桌前,长睫垂敛,不知在想什么,直到旭拨和持禄踏进房内都没发觉。对看一眼,两人驱前,轻声唤着,“殿下。”

花借月回神,横眼晚去。

“我说过了,这里没有殿下。”

“爷。”旭拨随即改了称谓。

“怎么没瞧见梁姑娘?”

“她回房了。”他放下碗筷,一点食欲也无。

“爷,要不,我差大厨熬碗粥吧。”主子面前的几道菜几乎都没动过,肯定又是那伤疼得他难以吞咽。

“不用了,我吃不下,撤下吧。”

“爷……”

“我累了。”

“是。”旭拨随即和持禄将膳食撤下。

“记住,别对歌雅无礼。”

五十八



旭拔不禁挠挠脸。

“爷为何对梁姑娘如此特别?”当他拎着人进马车时,那短暂的碰触他就知道她是个姑娘家。

“你不用多问,合该是我欠她的,我只是在偿还罢了。”花借月神色恍惚道。

这话让旭拨更糊徐了。

那姑娘叫梁歌雅,他一听便知道是护国公遗孤,而她未曾进宫,殿下更未曾踏进镇朝侯府,能欠她什么,又是要还她什么?

如今想来,殿下特地要他把马车停在镇朝侯府后门,为的就是要带她一道走……可他又是如何识得梁姑娘的?

旭拔有满腹疑问,但主子不肯再提,又如此吩咐了,他也只能打住。

待两人离开,花借月才解开颈项上的布巾,对着镜子,看着上头的伤。伤口像个小窟窿,血肉模糊,完全没有收口的迹象。

打从两个月前,他突然情醒过来,这伤至今没有愈合。

这伤就算永远不收口也无所谓,就让他一直记得这份椎心痛楚别再犯错。

是的,他,花借月,亦是巳九莲。

在大雪漫天的那个夜里死去,但也不知是太过不舍,还是佛听到他的请求,让他重生,时间回到他们相遇之前。

不论如何,这一次,他要改变一切,他不再极汲营营于皇位,更不会纳歌雅为太子妃,他借了她的名,要带她回家,让她远离宫廷斗争。

然而,时间不对。

七月映春城将有一场地动,他绝不能让她在这时候前去……可他该怎么做,才能让歌雅相信他?

当他再见到歌雅时,心颤得发痛,可他却爱极这一份痛,因为他的歌雅还在,还在!

但她的淡模像是一把锈蚀发钝的剑,来回地砍向他的心底……不知是他的错觉,抑或者他忘了他们相遇的开始,总觉得歌雅分外淡模。

初识时,他认为歌雅豁达得近乎冷模,可当她爱上时,热情又温柔,把心都掏到他面前,是他不懂得珍惜,才会让她惨死在莲池里,而这一回,不了……

谁也别想要伤害她!

他,是为她重生的,他这条命是她的。

花借月悄悄进入梁歌雅的房间,桌上点着烛火,映照着她那张小脸。

站在床畔,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她。

歌雅……他的歌雅……

如果可以,他真想抱抱她、亲亲她,她就在他的面前,还是进宫前无忧无虑的她,但为何她竟连睡了都还皱着眉?

梁歌雅就寝时己近子时,但躺上床不知怎地总睡不安稳,好像入睡了,又像是情醒着,就这样在半梦半醒问,她感觉有人靠近。

猛地张眼,就见眼前有抹阴影,还未看情来者,她己出手将人推开,力道是十足十的猛,毫无防备的花借月硬是被推得撞上后方圆桌,吃痛地坐倒在地。

梁歌雅这才看清是他,不禁低斥道:“你为什么进我的房间?!”

花借月痛得无法言语,胸口的推痛像把利刃不断地往深处扎,一寸一寸地凌迟他,逼出他满身冷汗。

“你说话啊!”梁歌雅跳下床,却惊见他满头碎汗、脸色惨白如纸,正疑惑着,房门被人一把推开,旭拨和持禄跑了进来。

“发生什么事了?!”一见房里情景,旭拔怒声质问,脚步未停的来到主子身边,查看他的状祝。

“我……他突然跑进我的房里,我吓了一跳就把他推开……”

虽然搞不情楚状况,但持禄脑筋动得极快,马上灵机一动的替主子开脱。

“我家主子会梦游,他不是故意的!”

“梦游?”

“是啊,你推那么大力……”

“持禄,别罗唆,备热水!”旭拔沉声命令。

持禄一愣,瞥见主了胸口渗出血来,一溜烟地跑下楼。

旭拨则马上将主子抱起。

梁歌雅愣在当场,坐也不是站也不是,干脆跟着走到隔壁房间。

旭拨正扯开花借月的外袍,血己经染透中衣,扯开一瞧,胸口绑的白布巾己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。

旭拨拉开白布巾,惊见胸口有个血窟窿,后头的梁歌雅险些叫出声来。

“不好意思,让让。”

身后传来持禄的声音,她这才回过神,赶紧让开给捧着热水的持禄进房,想了下,她顺手关上房门。

看他行动自如,她实在没想到他身上有这么重的伤。

不管怎样,要不是她推了他那一把,他的伤也不会渗出血来。

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她满脸愧疚道。

“闭嘴。”旭拔头也不回地斥道。

被斥责的梁歌雅不觉难堪,只担心的再问:“要不要找大夫?”

旭拨横眼睨去,刚硬的眉眼噙着淡淡杀气。

“我叫你闭嘴。”要不是主子吩咐过,他绝对不会轻饶她!

梁歌雅张口欲言,终究还是闭上嘴。

旭拨动作俐落地拧干布巾,轻轻地拭去主子胸口上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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