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婢升职记-第37部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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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呼吸，突感异常委屈劈手给了东方玺一掌。
如烟的一掌刚好打在了东方玺上次被她咬伤的脖颈处，虽然伤口已经恢复，仍旧留下了伤疤。
眼角瞥到东方玺伤疤的如烟，第二掌是再也打不下手，东方玺拉过如烟，让她靠坐在自己的肩头，安抚的抚｜摸她的秀发，轻声道：“已经不疼了，伤口已好，你无需自责。”
他的安抚没有换来回答，东方玺感觉自己的脖颈有些温热，他知道如烟在哭，只更紧的搂紧了她。
如烟身子有孕，不能泡在浴桶太久，东方玺等她情绪稍微平复，带着她出了浴桶，擦净她身上的水珠并帮她穿好衣物。
等到一切做完，东方玺开始给如烟擦头发，他很认真的对待手里的三千青丝，每一个动作都温柔无比。
室内温度越发的暖了，自踏雪宫事件以后，今天晚上是他们关系的第一个回暖迹象。
帮如烟擦干了头发东方玺唤人将屋里的浴桶和水抬了出去，宫人进进出出，不一会儿屋里就干净了，窗外夜色已深，这次休息的时候，东方玺没有被如烟再赶到软榻，两人而眠，殊不知，这般短暂温馨的时刻，在不久后的某一天，一切，又将被重新打破。
明珠的成亲典礼是在辰时开始举行的，经过复杂冗长的繁文缛节，还有老祖宗一辈留下来的成亲礼序，新人终于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洞房。
而在宫宴上，如烟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小皇子，东方靖。由于是太后身边的抱着，如烟看的并不太清楚，中途有一次太后接过了小皇子抱起看了一眼，不多会儿又还给了一候着的奶娘。
她一脸慈爱的望着小皇子的样子让如烟觉得，太后不会是那么狠心的人，但是慕姐姐临死之前说的，却又让如烟不得不相信，太后就是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。
宫宴上如烟也见到了很久未见的皇太妃，皇太妃就在东方玉的右侧坐着，面上虽有笑容，却始终让人感觉有些那么诡异。
这种感觉从东方玉他们回宫，如烟第一眼看到皇太妃的时候就有了，说不上哪里不对劲，但每当与皇太妃目光撞上，如烟都有一种发冷的感觉。
明珠的婚礼过后没几天就是过年了，今年如往年一样热闹，年后东方玺还特地昭了顾景笙带着如鹏来看望如烟，有些日子没见，如鹏长高了不少，身体看起来也强壮了，几人聊天说到高兴出，如鹏也能耍番剑来助助兴。
二三月正是初春，春寒料峭，如烟的身子就算披上了斗篷也遮不住大大的肚子了，她的产期就在这几天，东方玺对她安排的更为细致，不但让顾夫人进来陪她，就连奶娘和产婆都已经找好了好几个。
这些奶娘都是刚生产完不久的妇人，家里还有待哺的孩子，如烟提议留下一两个就行了，其他的都先让回去，东方玺偏生不同意，说皇家的子女自然都要最好的，这些个妇人虽然家中都有孩子，但是也是为了钱财来到宫中，放她们拿不到银两恐怕家中也是责骂在先，反而也不会善待她们。
听东方玺这么说的如烟没有再坚持，接下来的日子如烟真的过的是衣来张手，饭来张口的日子，成堆的补品吃的她闻到味道就想吐，但是不吃又不行，最后还是赵修文想出了办法，将补品做成药丸或者点心状，这样味道即消除了大半，又能看起来有食欲。
*
“娘娘，使劲啊——”
产婆的在耳边呐喊，如烟汗如雨下，双手抓住了身体两侧的床单，努力的抵抗这阵阵的阵痛。
她没想到这个孩子会如此急于见到外面的世界，本来太医把过脉的，生产期还要两天，不成想今日在厅堂里坐着，灵霜说外面的迎春花开的漂亮，问她要不要出去看看，她应了，两人刚踏出厅门，如烟就感到腹下一沉，有什么东西就顺着腿间流了下来。
反应过来的她手捂腹部，灵霜被产婆告知过孕妇即将生产的征兆，连忙扯开喉咙大声呼喊起来，重华宫内一瞬间炸开了锅，上上下下都活动起来。
“不行，好痛…”
如烟费力的挤出一句话，再次无力的躺回枕头，这次她算是体会到慕姐姐的痛楚，顾夫人站在床边不远处，不敢走过来，生怕影响到产婆接生。
如烟感觉好像有手在拉着自己的肠子扯来扯去，恨不得把肚子刨开把里面的东西全拿出来，卧房外是东方玺焦急的等待，他在门外不停的走来走去，一旁站着的顾相和顾景笙眼里也满是担忧。
听着房内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声，东方玺再也忍不住，背对着卧房的身体转身，就要冲进卧房里面。
“皇上，不可以啊——”
又是同样的话语，东方玺不耐的转身，却见重华宫偏门门口连滚带爬的冲进来一人，扑在地上颤声道：“启…启禀皇上，玉，玉王爷他…他逼宫了——”
“什么？”
小太监此话一出，在场的顾相和顾景笙面面相觑，还有一干妃子更是惊慌不已，东方玺一拳狠狠的击在圆柱，咬牙道：“好一个逼宫！东方玉，你好大的胆子——”
作者有话要说：

☆、第六十六章

“拿朕的盔甲来——”
东方玺一声令下，墨弦，延茸立刻挺身出来，两人兵分两路，各自召集将令。
顾相拉住了盛怒的东方玺，大声道：“皇上，晏妃娘娘正在当头，您当真要出去与玉王爷拼杀？今日龙裔出世，必不能见血，想必您也不愿与亲兄弟兵戈相见，不如就让犬子代为前去平反，你看如何？”
顾相的一番话让东方玺停下了脚步，他回头望了卧房一眼，郑重道：“顾相，朕明白你的意思，但是这一战，朕非去不可——”
墨弦已经让人拿来了东方玺的盔甲和头盔，东方玺伸出左臂接了过来，目光坚定，“这是我跟东方玉之间必须有的一个了断，如烟就劳烦顾相您在此看护，景笙，墨弦，延茸，将士们，我们走——”
“是，皇上——”
众人的应声掩盖了顾相的劝阻声，看着东方玺一身战服领兵而去，顾相心急如焚，再回头望了一眼如烟生产的卧房，气急中重重的跺了跺脚。
“娘娘，撑住啊，撑住——”
产婆握住如烟的手，大声的给她鼓气，如烟脸色苍白，勉强睁开眼睛，唇形微动，站在一旁的灵霜看如烟要讲话，连忙将耳朵凑了过来，却听如烟虚弱道：“皇…皇上呢…”
“皇上——，皇上他在外面，在外面——”
听清了如烟在说什么的灵霜大声回答，却又见如烟想说些什么，她再次凑了过去，“让…让他说话，让，让我…听到…”
“好，好，你等着——”
灵霜松开了紧握如烟的手，起身就往卧房外冲去，房门外除了顾相和几个妃子以外，皇上，墨弦延茸等，均已不见人影。
“皇上，皇上呢？皇上去哪了？”
事情紧急，灵霜情急之下已经顾不了主仆尊卑，她双手抓住顾相的衣衫高声问道。
“皇上…玉王爷造反，皇上亲自带兵去平内乱，现在，现在恐怕已经交上手了…”
顾相的话如同晴天霹雳，灵霜身子晃了几晃，勉强稳住身体，不行，这不能让如烟知道，想到这里，她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，一咬牙，转身回了卧房。
看到灵霜进来，如烟挣扎着要开口说话，灵霜连忙上前握住了如烟的右手道：“皇上在呢，在外面！咱崇业女人生孩子，男人不能进产房，更不能大声说话，怕吓着孩子，不过皇上说了，他一直盼着孩子出生呢，皇上在外面给您鼓劲儿呢！他还说，只要是您生下来的孩子，无论男女他都喜欢，要是个小公主就像您，聪明又懂事，是个小皇子就像他一样…”
灵霜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着，却感被如烟反握着的手抓紧，抹干眼泪，灵霜看到如烟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，“真的吗…”
“真的真的，当然是真的，”灵霜如小鸡啄米般重重点头，“娘娘，你可要争气啊，你说了，还要看着奴婢出嫁呢，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…”
“别，别哭…”
如烟费力的想要给灵霜擦眼泪，一旁站着的顾妇人禁不住落泪，一个劲儿的用帕子擦拭眼睛。
“娘娘，使劲儿啊，孩子的头已经能看到了——”
产婆惊喜的声音响起，给众人添了不少信心，灵霜擦净了眼泪，紧紧握住如烟的手给她鼓劲儿，其他人也不由握住了拳头，整个产房的气氛紧张到极点。
“娘娘，深呼吸，使劲——深呼吸，用力啊——”
产婆一步一步引导着如烟，如烟的表情因为疼痛已经扭曲到极点，终于在众人一声高过一声的鼓劲儿声落下，忽然的婴儿啼哭声让众人不禁喜极而泣。
“生了，生了——娘娘，是个小公主——”
产婆小心翼翼的将小公主抱了起来，交给一旁站立的嬷嬷和顾夫人给小公主清洗身体，如烟现在已经完全虚脱，唇上都是干裂的唇皮。
“水…”
“水，快拿水过来——”
接过了随雨递来的茶杯，灵霜小心的扶起如烟靠在自己的肩膀，让她能够舒服一点的喝水，嬷嬷把梳洗干净的小公主抱过来给如烟看，只一会儿就抱到一旁去了。
侯在外面的太医进来把脉，如烟的身体并无大碍，只是刚刚生产后身体太过虚弱，要好好调理一番。
其他人退了出去，只余留灵霜，随雨随月等人为如烟清洗身子，灵霜走近了，正准备把如烟汗透的外衫脱下来，忽听如烟问道：“灵霜，皇上呢？”
“皇上…，他…”
灵霜支吾的回答声让如烟深感奇怪，她疑惑道：“怎么，皇上不在重华宫？你不是说他在外面？”
深知瞒不住了的灵霜终于忍不住道出了真相，“如烟，是我不好，我不该瞒你…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如烟着急的吼了一声，灵霜的眼泪瞬间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，如烟知道自己刚才语气过重，放柔声音安抚灵霜，“对不起，是我太过心急了，你别哭了，快告诉我，皇上去了哪里？”
“玉王爷逼宫，皇上带兵到乾清门平反…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“就是…就是您刚刚生小公主的时候…”灵霜抽泣着回答，看到如烟起身，她呆呆道：“娘娘，你要去哪里？不行啊，你不能去…你才生下了小公主，身子还很虚弱…”
“你让开——”
如烟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跟灵霜纠缠，不容置疑，语气冰冷的三个字让灵霜不敢再拦住她动作。
如烟就这样下了床，连鞋子都未穿，就跌跌撞撞出了宫门，灵霜一干宫女只得在她身后跟着，看着她向着乾清门的方向奔去。
如烟一步步走着，感觉腿上好似绑了石头一样沉重，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，现在的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，那就是要到乾清门，要到乾清门阻止他们兄弟相残。
头顶的太阳仿佛会变换一般，一下子生出了好几个在头顶环绕，如烟一点一点的艰难的移动脚步，身后是跟来的灵霜，顾相顾夫人等人，因为怕如烟受到刺激，他们均不敢上前劝阻，只能跟在她的身后干着急。
只要穿过前面的高台就能看到乾清宫的大门，高台另一方已经能听到震耳的拼杀声，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，如烟三步并作两步，踉踉跄跄的朝高台而去。
终于爬上了高台，站在高台之上，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，模糊了她的眼睛，如烟已经连拭汗的力气的都没有，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前方打斗的人影，耳朵轰隆隆的在响，如烟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。
眼神忽然清明的那一刻，如烟看到了东方玺刺向了东方玉的佩剑，只一瞬间的清明，如烟的眼前又是一片模糊，靠着意念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身体，她的身子无力倒了下去。
身后一片惊呼声如烟已经听不见，眼前是湛蓝的天空和白云，耳边是轻柔的春风，仿佛时间变慢了一般，如烟闭上的眼睛又睁开，最后彻底昏死过去。
如烟醒来的时候已身处重华宫，她身形一动，却发现身旁躺着尚在襁褓的女儿，女儿安静的睡颜，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射到地面的阳光，还有窗户外时而传来的鸟叫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，美好到让如烟以为，自己只是做了一个亢长的梦。
作者有话要说：

☆、第六十七章

“娘娘，你醒了？”
推门而进的灵霜欣喜的问候，将水盆放至木架，走过来扶如烟坐起身来靠坐在床身。
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“回娘娘，你已经睡了两天了。”
随后而来的随雨随月鱼贯而入，取来盐水让如烟漱口，灵霜拧了干净的帕子，给如烟擦脸，温热的手帕接触到眼皮，让人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。
“这两天宫里发生了何事？”
如烟装作不经意开口问道，灵霜顿了顿，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：“玉王爷逼宫失败，身毙，皇太妃丧子受不住刺激，已经疯魔，太医确诊，说了患了失心疯，恐怕一辈子都要疯疯癫癫的度过了。”
………
灵霜的话语反复在耳边飘荡，如烟闭上了眼睛，玉王爷身毙，皇太妃疯癫，东方玺，你真是好狠的心肠，竟然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过。
“娘娘，你怎么了？”
察觉到异常的灵霜担忧问道，如烟摇了摇头，“我没事，灵霜，皇上人在哪里？”
“今天玉王爷下葬，皇上在皇陵，估计迟些才会回来。”
“好，灵霜，你去帮我传个口信，请爹爹和大哥在葬礼过后来一趟，就说我有要事相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灵霜应了，端起洗脸盆走了出去。
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，如烟放松身体躺入床铺，盯着帐顶发呆，身边小人动了下，如烟心中一动，用手臂支起身体，来看女儿的睡颜。
自打女儿出生，如烟还没有好好看过女儿的模样，如烟坐起身，轻轻的把女儿抱在怀中，女婴巴掌大的脸庞嫩嫩的，眉毛跟肤色的颜色很接近，小巧的嘴巴微微张着，看的人越发的爱怜。
房门“吱呀”的打开声让如烟不由抬起头望向门口，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黑色行服的东方玺，也许是刚从皇陵赶回，他的头发被风吹的少许凌乱，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。
东方玺慢慢走过来，在距离床铺不远的桌椅前坐下，手中的佩剑被他轻轻的放至桌上，唯恐吵到女儿睡觉。
他张了张口，终于从嗓音里挤出了这么三个字，“你…醒了。”
如烟继续低着头注视女儿头也不抬的“恩”了一声，东方玺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，随后又带着讨好的嗓音道：“孩子的名…我还没取，你醒了…就交给你来取吧。”
“念玉，”如烟忽然的一句，东方玺听的不甚清楚，不由重复问了一遍叫什么，如烟抬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