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候补王妃:坏坏娘子戏傻王 作者:小罪犯沐柒-第16部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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飘渺楼名为飘渺,自然不会只有单单一处大殿,大殿之内,八面白墙上各有扇门,门外自是一片别样景致,却是无法进入,无法洞彻,只隐约盘踞在这飘渺山巅。

言梓夏悠悠绕了一圈,只除了进入之门,其他的门皆无法进入,因着飘渺山的传说,此刻她也无心于此,便荡荡然地转回。

殿门处,一抹焦然的身影,匆匆纳入言梓夏的视线。

“李安,你怎么在这里?”她不解地看着四周,企图找寻白子卿的身影。

李安神色一晃,额头滑过一抹凉意,这飘渺山上竟落起了绵密细雨,“王妃,王爷他嚷着要来找您,属下便带着王爷来了这飘渺山,不过一晃眼的功夫,王爷就不见了。”

找她?白子卿是如何知道自己来这飘渺山的!

“李安,王爷他在哪里不见的?快带我过去。”言梓夏急声道,脚步微微有些凌乱。

飘渺山上除了飘渺楼,便是这氤氲着雾气的飘渺之境,一如雾境,便如入梦,便茫然没有方向了,此刻,言梓夏凝视着满是雾气的山麓,频频蹙眉。

“李安,这雾气一时半会儿散不去,速速去找个熟悉这飘渺山的人。”说着,脚步挪动,向着雾气弥漫的山麓而去,只希望白子卿别走得太远。

李安面色忧忧,却领命而去,转身时,一抹得逞的笑意绽在嘴角,似有若无。

远处,一抹雾气浸染红晃晃的人影却看得仔细,看得真切。

呵,这轻微一试,竟试出了这许多的景致。

雾蒙蒙,湿漉漉的空气,山麓尽是碎石,道旁杂花生树,或藤蔓轻绕,或枝梢低垂着,竟走得格外艰辛,身上一袭青衣竟变得湿湿冷冷,透着微凉的风,一阵寒意。

言梓夏努力透过雾气看着前方被踩过的湿冷痕迹,只觉得脚步随着湿重的衣摆越来越重了。

突然,几抹黑影穿透雾气,凌厉的招式竟让她一时措手不及,险险躲过,却也被雾气里的树枝勾破了衣衫,划开了手中上的白净肌肤。

黑影晃晃而来,竟是诧异她能躲过,不禁更为阴狠地变换招式,只为擒获她。

雾气迷蒙,黑影似乎能透过雾气看穿她,这险峻的飘渺山,竟是藏着处处危机,不知白子卿是否已然遭受不测了。

想着,竟不再挣扎,她小心避过黑衣人的一掌,便装作失手被擒了。

颈部微恸,雾水湿了眼角,黑暗悄然来。

仿佛过了许久,微冷的空气惊醒了沉睡着的言梓夏,冰冷窒息的气味袭来,睁开了缱绻的眸子,透过迷蒙的雾水,映出一抹熟悉的轮廓。

白离梦!

白色绸衣荡着湿冷的空气,随着雾气里的微风摆动着,竟是如此慑人。

“你醒了。”是他一贯戏谑的声音,微带着眷恋,是否是沉浸的记忆太过美满了。

“六王爷,你这是何意啊?”言梓夏冷静地问,竟一时理不清个思绪。

空气透过浓重的湿意,浸得沁凉,手被绳子绑缚着,勒得生疼。

他究竟想做什么?若只是为难白子卿,在这雾气迷蒙的飘渺之地倒显得大材小用;若是为难她,这样的环境似乎也绰绰有余。

此刻,那雾水里一身白衣的白离梦,竟多了一抹恍惚的神色,透着一抹苍凉之感,不似善意。

她轻笑着,仿若梦境,沾湿了迷蒙的细雨。

白子卿这会儿是在哪里?沈墨呢?

言梓夏微微闭上眼,长睫上缀着水珠,不知是雾气,还是细雨,像极了迷蒙的泪珠,晶莹剔透,透明如那敛去了光泽的眸子,堪堪而落。

沈墨的七日之约究竟是为何意?她要如何在不伤害了白子卿的情况上,悄然离开七王府呢?

飘渺山上飘渺雾,一入飘渺终成梦。

他是想让白子卿跟上飘渺山吗?或者是,要让白子卿进入飘渺楼,试探传说的真实度,让白子卿忘却凡尘,成为飘渺山的云朵!

不,这太疯狂了!

言梓夏为自己的猜测而微微心惊,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绳索,正悄悄用力挣扎,想要脱开。

那么白离梦呢?他为何出现呢?那个傻王爷如今又身在何处?

思绪一如飘渺的雾水,只有朦胧无尽的苍白,隐隐翠绿浮在眼角,竟是可望而不可即。

她安然地等待着,似乎他也在等着,等待着什么人,什么事?亦或是等待着一个简单的遥不可及的梦!言梓夏静默地想,敛着思绪,想要看透这雾气弥漫的飘渺之境。

白离梦突然有些古怪地笑了笑,那犹如夜开昙花般的笑,虽古怪,却显示出真正带着温度的温柔来,那是一种叫人移不开眼让人怦然心动的美。

言梓夏微微诧异,竟恍惚弥漫开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来,像面对秦远扬时那般。

他爱的那个人,竟是真的也不爱他吗!

那笑,竟恍惚是他最无奈最悲哀最决绝的让步了。

今日,他为谁而来?为谁而来呢!



正文 第035章:飘渺山绝恋1

梦境般的飘渺山,常年弥漫着雾气,细雨迷离。

此刻,一白衣男子正闲闲而坐,那未做任何束缚的长发,风中,肆意飘扬。

白皙瘦削的脸,颀长微瘦的身影,让人觉他只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。但那斜入云鬓的剑眉,狭长凤眼隐匿着无尽妖娆,却无可抑制地溢出点点常人很难拥有的凛冽气质。

他手摇白扇,看着竟觉惬意地紧。

见锦影微晃而来,那双湛湛凤眼里似乎有幽亮光芒一闪而过,刹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他,名唤西门宇,京城首富西门当家。

白衣被雾气笼罩着,竟似眷恋凡尘的仙人,久久流连于缥缈山巅之上。

“想不到西门当家也来缥缈山赏景了,怕是会有一场好戏看了。”白御风绽开嘴角,皓白的齿在薄唇间厮摩了下,竟透出一抹绝艳妖娆。

西门宇不语,纸扇轻摇着,望着连绵无尽的云雾,竟泛起一阵涩然。

依稀记得,他猛然抱住他的身影,是他无比贪恋的温暖,是他心心念念等待的人,是勾起他千丝万缕无尽念想的爱。

拳头微微握紧,挣扎了许久。

西门宇发现,饶是离开那些时日已久,见着这熟悉之景,竟无法压抑心中那漫卷的念想。

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手,虔诚无尽,仿佛是在消弭那不自觉从心底狂泛而起的思绪。

白御风走近,那一直装着冷漠淡然的男子眼内,渐渐地又升起了一种叫做‘戒备’的东西。

他蓦地抬头撇开,脸部表情已几近僵硬。

那一刻,白御风的嘴角竟绽开了一种惨白惨白的笑,衬着那白皙皮肤,好似要将对面山间所有的雾气全数抹掉一般。

“你究竟是在等谁?”冰冷的声音透过雾气,透过细雨,带着凉意。

仿佛站立了许久,久到,白离梦脚步略显得有些僵硬起来。他微微转身,看着狼狈不堪亦是一身湿透的言梓夏,平日倔傲的姿态,竟隐隐透着一抹哀然和绝望。

“他来了。”他嘴角悠悠一笑,竟莫名透着一抹柔软。

白茫茫的雾气里,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,言梓夏竟一时无法看破。

白雾里,几抹幽暗的影子隐约可见,碎石之间,有枝叶凌乱之声,却是瞧不清来人。

“言言在哪里?言言呢,我要找言言——”白子卿痴傻地嚷着,声音微哑,脚步凌乱,雾气微微荡来了属于他身上的悠悠清香,竟莫名的让言梓夏安心。

还好,他没有失足在这飘渺山上,化作飘渺的一抹浮云啊。

“傻瓜,你这个傻瓜怎么跑到这飘渺山上来了,你笨死了啊。”言梓夏努力地眨了眨湿漉漉水眸,紧锁着白雾里那抹让人心颤却也安心的身影,竟莫名地笑了。

那安心地笑意却在下一瞬间变得苦涩,尖锐的刺痛了胸口,心间竟猛然兴起一股无法平复的悔意,生生让她觉得窒息无比。

上一刻,她竟然像个笨蛋一样,想要生生推开那份近在咫尺的幸福。

是的,她想要推开白子卿,不想陷入到这无尽绵长的情爱里无法自拔,她渴望自由,渴望那迷蒙的白雾之外,悠然湛蓝的天宇。

言梓夏垂下了眸子,心想,在她来到飘渺楼的那一刻,她便已失去了这一切的幸福了吧。

“言言,言言,我好想你哦——”白子卿紧紧抱住了她,抱住那冷得彻骨的身体。

他的身体竟透出一股子的温暖,将她紧紧包裹着,如一团炙热的火炉,彻底暖入了心底,就连那湿重的青色外衣,也隐隐透着温度。

这份暖意,是由心底而起的,单凭这衣物,已全然无法阻隔了——

眼神微微有些黯然,面对那措手不及的温暖,此刻,她竟不想放手了。

只是,那欲放开他的心呢?

碎石轻响,草木微动,窸窸窣窣,白子卿瞪着近在咫尺的白离梦,眼神警觉戒备。

白离梦却是轻笑着,一把甩开了白子卿的手,将言梓夏紧紧地拉入自己怀中,手中竟多了一抹晶莹的亮色,是一把锋利的匕首。

脑海有瞬间的空白,言梓夏眨了眨眼,试图让视线内的景象明晰,却因白子卿玉白面容中晕染出的白皙透明而益发地不真切起来。

身边,是泛着隐隐幽香的白离梦,这香味让言梓夏微怔,似乎察觉了什么。

白子卿几欲上前,却因白离梦钳制着言梓夏,而深色慌张急切,不知所措地一副可怜兮兮。

“六王爷,即便是你想杀我,也该让我死得明白吧。”言梓夏低叹,却并不慌张。

低沉绵长的轻笑声滑过耳畔,伴着白雾,带着湿冷的味道,“七弟,你如何还能以一副毫无所知的面容,面对这没有他的飘渺山,飘渺楼呢?”

“那个温润如玉伴月而生的珊瑚,那个深爱这飘渺云雾的珊瑚,那个——”永远不知道他白离梦爱慕着他,却深深爱着白子卿的珊瑚。

“七弟,你竟是全然忘记了?”心痛如绞,将记忆撕扯开竟是如此的痛。

清冷地声声质问,竟也莫名地撕扯着言梓夏心口那无尽的绵延的痛楚,伴随着颈间一丝丝流动的液体,似冰冷的雨水,似温热的血水——

白蒙蒙的雾气里,似乎多了一抹素白的身影,占尽那幽莹月白之光,与月共辉!

白子卿看不见,言梓夏却看得见,只觉那素白身影是萦绕在白离梦的梦里,月宫仙人般,衣袂飘扬,缓步向他们走来。

“七弟,你可知我有多爱他!”不是质问,是清浅地陈述,却沉沉压住了言梓夏的心口。

好一个痴爱的人啊!此时此刻,言梓夏竟不那么厌恶白离梦了。

耳边一阵窸窣的轻微声响,言梓夏抬眸,便见白子卿扯落了身上白色外衣。他正抬首望着白离梦,薄唇紧抿,线条一径柔软迷茫的侧脸,竟无端透出了一抹倔强。

“六哥,不要伤害言言,你想做什么都可以,不要伤害言言——”

晶莹的眼泪滚动在不算惨白的脸上,却比那惨白的脸色更为震慑人心,不知是白色雾气的关系,还是那湿冷泪水的关系,竟隐约泛着红晕。

“这个傻子,你是想冻死自己吗?把衣服穿上——”言梓夏低声命令着。

耳边竟又是一阵霍霍轻笑声,透过耳膜,带着轻微的刺耳,她不禁蹙起眉头,思索着该不该逃开,带着那个傻瓜快些离开这里。



正文 第036章:飘渺山绝恋2

言梓夏微微倾身,耳际,长长的玻璃珠耳饰轻轻碰撞,发出低低润润响声,微光一闪——

“傻瓜!”蓦地响起轻柔之声,轻羽般缓缓飘过。

白离梦轻笑声戛然而止,低沉的眸光透过一抹狠绝,她竟然逃脱了他的桎梏。

白子卿怔怔地站着,身上是言梓夏匆忙披上的早已被雨水雾气湿透的白色外袍,微微凌乱。

“傻瓜,不准冻着自己。”此刻,她要安全地带着她的王爷离开。

眼中笑意泛滥,言梓夏敛了敛衣袖,亮灿的眸子凝视着白离梦,“六王爷,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珊瑚是哪位?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我家王爷。”

为什么?为什么你要爱上这个男人呢?

白子卿悲悯地看着言梓夏,眸子透过一抹怜惜之色,却是微微一闪。

“呵,弟妹说笑了,本王怎么会伤害自己的七弟——”忽而,神色一转,厉声道:“本王不过是想让七弟尝尝那失去所爱痛不欲生的苦楚罢了。”

顷刻间,原本隐在浓雾里的黑影悠忽出现,将言梓夏及白子卿围在了中间。

“言言,不疼——”轻呼声从白子卿嘴角溢出,他十分自然地牵着言梓夏的手,看着那腕上因为挣扎而残留的血红色的痕迹,对于白离梦的疯狂,不为所动。

果然是个傻子,大难临头了,却还有时间顾忌这小小的伤痕!

他的手掌依然是干燥而温暖的,并未因为这山间的湿漉漉而透着湿润,也越发地炙热了。

言梓夏竟隐隐佩服自己,此刻竟还有心思想着白子卿的温暖,对于白离梦愤怒的眼神视而不见,果然,这情绪是会传染的。

她想挣脱开,却发觉白子卿正以一种极轻柔的力道倔强执意地握着,丝毫不松手。

“七弟,他虽然不在了,我却觉得他还活着,早已化作了这飘渺山间的精灵,时刻地与我同在,而你竟如此待他,竟不怕他会寒心吗?”白离梦冷斥道。

那一瞬间,言梓夏分明瞧见了白离梦眼中的痛苦,猛地条件反射般挣开了白子卿。

抬首,正对上那迷茫如雾,却是清澈透明的眸,带着微湿的泪意,“言言——”

言梓夏忽而展颜一笑,看向白离梦,“六王爷,感情实是无法强求,所谓强扭的瓜不甜,既然珊瑚不爱你,你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呢,你说他化作了这山间的精灵,若是知道你如此强迫她,你觉得她会安心吗?”

白离梦身形一晃,竟躲开了言梓夏那过于凝灼的视线。

“若是她知道六王爷您如此爱她,该是会非常开心,绝对不会想见到你们手足相残。”

言梓夏犹豫着,尽量保持着一种平和的语气,对于黑衣人的威胁丝毫不在意般,轻笑着。

然,那握着手腕的指尖是微颤着的,她已然瞧出了白离梦的心。

他想白子卿痛苦,因为她而痛苦,因为她的受伤,亦或者是她的死亡——

犹豫间,白离梦竟恍惚起来,朝着白色雾气深吸一口气,挥动了下手臂,薄唇轻启,“动手。”

没用的,不论言梓夏说了什么,都无法改变白离梦的心的。

他的心早已不是他的了,那颗为珊瑚跳动着的心,早已沉寂死去数年了,不会感动,不会清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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