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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挂墙头的女杀手-第35部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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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倒好了,一排三间房,左右虎视眈眈的,也只有齐三公子高枕无忧,房里暖热,略松了衣裳,躺在床上看起书来。桑香瞧他看的倒不是什么武林秘笈,却是些经史子集册子,她不由好奇多问了一句,齐晏淡淡然道:“武学同别的修炼一样,最讲究境界高低。听说有大佛寺的扫地僧武功比当世高手还厉害,大抵并不是因着他得了什么秘笈,而是他浸于藏经阁书堆里,世面广、悟性高,别人只能练到七八重的绝学,他就能练到第十重。这才厉害呢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桑香听着他说的倒有几分道理,世上成大器的有哪个不爱读书?万卷书、万里路地修习了,才能更上一层楼、更渺一层风景罢?桑香想着,倒有心瞧瞧这同安镇的景象,推窗看外头,只见远远依稀见得那河上冰船上灯笼火,一众河夫想必要熬夜,还在卖力地打冰。再远看那南山,雪白山岭如练层叠,月光浸染,寒云悠聚,月在云上,云在月下,云在山里,山在云里,白茫茫,清亮亮的,愈望愈远,山色与天色融作一团,竟辨不清哪个是哪个了。见景生情的,她不由淡淡吟道:“明月照积雪,朔风劲且哀。”
齐三公子听她吟来这句,略放下书,瞧见窗外皎皎月轮当空、漫野积雪映辉,不由道:“谢灵运这句诗也真是好了,初看也没用什么奇字,但清冽空远之境尽在眼前,大巧则拙了。”
桑香听了略一沉思,抬头只笑道:“你怎么什么都懂?”
“那大概是因着我是你夫君罢?”齐三公子又举书看着,说话虽淡,隔着书也看不清眉眼,唇畔却尽含着笑了。
却说宋昭去打探这于小香的死,宁、阮、薄三人也没闲着,也摸消息去了,从来这样含冤的不平事,他们断不会置若罔闻!各各打听去了,略一理清了,宁晓蝶就敲了三公子的房门细禀来了。
齐三公子请他自个儿推门进来时,却是三公子在床上看书,桑香临窗赏景,无法言喻的清闲悠然,他俩做一处时,总令宁晓蝶生了这感受,倒像神仙眷侣作尘世一游,万般可羡。
宁晓蝶定了定神,一五一十道:
“打听清楚了,这家客栈的掌柜铁如意是半月前死的妻子,他妻子叫于小香,死的那晚上,是铁如意、于小香、还有厨娘张胖婶、烧火丫头小珠一块用的饭,当晚吃的是河虾,可能是供着客栈里客人吃剩的,不新鲜,四人都中了毒,店里伙计忙请了镇上李中医过来瞧了,余的三个人吃了几帖药就好了,就于小香疼了半宿,当晚就死过去了!下葬时倒也没人怀疑,若不是这冰上结凌子,冲坏了她的墓,又遇着宋昭这个捕头,谁也不晓得她是中了砒霜含冤死的呢!”
作者有话要说:局势太尼玛混乱了,被这么群厉害人看上,桑香不会折寿罢?三公子呦,最心疼你了,要一直霸气威武下去呦~~~~
饲主一个母的,最近总以大爷口吻自居,盼望升职理由是:“爷位低言轻,连跟上司抢面包的权利都没有,爷连爷女人的面包都不能保证!爷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?爷一定要升职!”
嗯,饲主公司加班面包真挺好吃的,但饲主转眼又小女人地开始躺床敷面膜了,搞了一堆无法辨别的糊糊弄上脸,作者头疼,“爷,您这绿油油的,看着怎么有毒似的?”
饲主不敢惊动脸上面膜形状,小嘴吐字:“什么有毒?都是你每天吃的杂粮磨的粉!”
作者食不下咽!身为宠物的作者宁愿没听见真相……你们要是知道这小说背后是一只波斯猫在打字,扭头回来时绿眼冒光,你们会不会喷屏?
(小白术后第二天就能下地了,这是有多强大的意志力?抚弄之)
全文免费阅读 51明镜破案
齐三公子听着这么个案子;并不问话,宁晓蝶接着禀道:
“这铁如意原是个好色之徒;都说是他下毒杀妻,想再娶李大夫的女儿李巧儿——这李巧儿原嫁过人;但夫婿得病死了,她守着寡,就搬回娘家住了;听说长得很俏;跟铁如意常是眉来眼去、不清不楚。”
桑香听了;问道:“这李大夫可是当晚诊断下药的那位?”
宁晓蝶答道:“这镇子小;正是这位李大夫来看诊。宋捕头也觉得这李家有蹊跷,本来这李巧儿也有嫌疑往药帖里落砒霜;毒死于小香,腾出妻位了,她好嫁给铁如意!可那李大夫的药量是四人份的,当晚是庆福客栈店小二作一处煎的药,若是落了毒,四人按理该一块毒死,哪能偏下到于小香身上呢?”
这条线断了,宁晓蝶接着禀道:
“宋捕头又去问那灶火丫头小珠的话,当晚河鲜是她洗的,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,一问就吓得一直哭,口口声声说那河鲜是干净的、没坏,也问不出什么话来。却说这小珠当晚曾给于小香独个儿做了份银耳莲子甜汤,是铁掌柜端给于小香喝的。”
桑香听着,淡淡道:“难不成砒霜是下在这银耳莲子甜汤里了?却也太招摇了。”
宁晓蝶答道:“说的正是!宋捕头也查了这条线索,却也断了。原来那银耳莲子甜汤端到时,于小香正和张胖婶细算厨房菜肉等帐项的银钱支出,甜汤最后还是张胖婶喝的。这是张胖婶亲口认的,也有几个伙计瞧见了,众口一辞,说是于小香劝张胖婶喝的。
原是张胖婶嫌自个儿发福得厉害,行动没以前利索了,吃饭就减了些,晚饭吃得少,自然很快就饥肠辘辘了。是而于小香就把甜汤给她填肚子了,张胖婶喝完一点事都没有,可见这银耳莲子甜汤是没毒的。”
桑香轻轻凝眉想了想,问道:“当晚四人一起用饭时,都有什么菜色?”
宁晓蝶道:“按厨娘张胖婶说的,鲜虾鸡蛋汤、清炒白菜、腊肉烩豆腐,芝麻灌糖饼、米饭、面条。”
桑香听了,淡淡一笑,问道:“这个宋捕头是什么样的人物?破案手段如何?”
未等宁晓蝶答话,倒是齐晏释卷,唇畔含笑,道:“江湖人评他道,‘江州城的宋公子,面貌如玉,肝肠如铁,心地光明如雪’,这样寻常的案子,他是破得了的,看来你我都不必操心了。”
桑香淡淡一笑道:“这样看来,是不用我操心了,我不如去找魏冉练剑。”
齐三公子皱皱眉,道:“这会外头人多眼杂的,哪有清静地方练剑呢?”
“所以要挑人烟稀少的地方练呀,我看那南山下雪地林子就不错!”桑香自有一段道理,齐三公子却道:“那不成了孤男寡女了?”
“这又有何妨?报恩而矣。”桑香眸子慧黠,眉眼带笑,是拿齐三公子昨日说的话回敬他呢,齐晏只得无奈道:“终归不放心,我同你一块去罢,顺带好好教教这个魏冉。”
宁晓蝶道:“这也算是公子抬举他了。”
桑香没料到齐晏愿意亲自教,自是魏冉的运气,微微一笑道:“既然你肯教,我倒可歇着呢。”
齐三公子倒没想到桑香这样狡滑呢,是他自个儿应下的,不能反悔,只得起了身,取了帐子上麒麟剑,临出门时却又问道:“魏冉的剑是什么出处,倒不像俗物?”
桑香道:“是我从剑宗楚凤鸣那抢来的,铭曰新月剑。”
齐三公子听了一顿,道:“你把他打成重伤,说是为了公理,可也有夺剑的私心?”
桑香却顽劣道:“下手时太快,忘了。”
齐三公子不免微微有些头痛,她失了忆怎么更难缠了?只得淡淡苦笑呢。
却说魏冉见齐三公子专来找他,开门一见时自然没好脸,齐三公子却似笑非笑的,还说要教他练剑,魏冉却不识好歹道:“我是剑宗弟子,已有明月清风剑法傍身,没空学你那不入流的剑招。”
“是么?”齐三公子拔剑一挑,魏冉不曾看清那剑势,剑已搁在他颈上脉边!齐三公子一路逼着他进了门,对着房内斗嘴正欢的的薄娘子并阮娘道:“你二人先去外头松快些,这房里宽敞,用来练剑不错。”
薄、阮二人格外同情瞧了一眼魏冉,笑逐颜开地退出房去,还把门给关好了。
齐三公子瞧一眼魏冉,道:“取你的新月剑来,让我瞧瞧你的明月清风。”
“我剑法无边,砍坏了这一屋子东西你赔啊?”魏冉底气不足,推三阻四的,齐三公子却撤了剑道:
“自然是我赔,只是你再罗嗦,你的命我可赔不了。”
魏冉心底直骂娘,这是齐晏这魔头吃饱了撑的耍着他玩呢,但玩也要玩个体面!总不能还没打就求饶罢?他忙不迭一退身,拔开了放在案上的新月剑,黯淡玄铁,星津之光,直指齐晏道:
“既是说好了练剑,点到为止,万不可毁容,我这副皮囊也算是桑香村中一俊呢!”
齐晏听了嘴角只冷冷一勾,道:“你练到清风明月第几重了?”
魏冉握紧了剑,指着齐晏,道:“我天赋异禀,自然是是将明月清风的十重心法、招式都背齐了!”
齐三公子冷哼一声道:“背齐了未必就运用自如了,我看你这底子,大概只练到第一重罢?”
魏冉被揭了短,瞪着眼睛道:“你管我练到第几重!要练剑就快点,别婆婆妈妈的!”
齐三公子但笑道:“我曾与剑宗老宗主有过一面之缘,见他使过这明月清风,曾吟道,入吾室者,但有清风;对吾饮者,惟当明月。你若不懂此中情怀,恐怕未必练得好这剑法。”
魏冉可不信这齐晏连剑宗的明月清风都懂,所谓正邪不两立,名门正派的大宗师怎么可能与他相交?只当是他唬自己的!
魏冉一边提剑起势横斩来,一边道:“少吹牛!有本事你使出明月清风来对付我呀!”
齐三公子正有此意!但见他提麟麒剑一势反划向魏冉的新月剑,饶是新月玄铁之硬,却被他轻悠悠弹开,以柔克刚,魏冉轻而易举被震退开来,半晌才回过味来!
齐三公子这般远挑使剑时,倒肯同他罗嗦道:“明月清风剑法十重,第一重有十式,第一式‘天涯明月,挑远’,你尝过滋味了!第二式‘咫尺清风,斩近’,看好了!”
齐三公子欺身而近,携万钧之势劈来,魏冉察觉耳膜鼓震,剑中气风迫压,那简直是要人命!他狡兔机灵,想也没想就打了个滚,躲出一旁!却仍是闪避不及,被那一式斩去了他耳边扬拂的发丝!好快的剑法!魏冉吓得不轻,忙提着新月剑就跳上床铺去,提着剑居高临下的,却颤着声骂道:
“你这还是明月清风剑吗?简直是远近杀人剑!”
齐三公子听来只当是夸赞呢,淡淡道:“这回你可信了?”
“信什么信!你这一定是借着明月清风招式,使出别的劳什子剑法压制我!”
“是么?那你使一路明月清风来瞧瞧。”齐三公子气定神闲,负剑而立。
魏冉想着自个儿站在高处,想也没想就使出明月清风剑的一重三式“宛若流光,高绝”,自高处如鹰击地,再配以新月剑——那一式凌厉,倒真有如流光,既高且绝!齐三公子剑下从不小觑对手,他据低位,顺势使出明月清风的一重四式“宛若逐尘,低峭”,一迭三退。待魏冉剑势低颓,他才剑花如绽,旋身飞扫,直劈魏冉的新月剑三起三落,震得魏冉虎口一阵麻过一阵,松脱了手,剑已跌在地上!——若非新月剑玄铁所铸,恐怕早被断成了三段!
魏冉心底直抱屈,明明这四式剑法都是他练熟的,怎么被这齐晏使出来,招还是那样的招,气势却慨然无敌!把他的剑都被击跌了!
但魏冉却不是懵懂草包,仔细瞧清了齐三公子适才所使剑法,转瞬学来,足尖挑起他的新月剑紧握,连使四式,“天涯明月,咫尺清风,宛若流光,宛若逐尘!”
魏冉长剑远挑、近斩、高劈、低击,倒逼得齐三公子仗剑退在一旁,不敢撄其锋芒了!齐晏不由淡淡一笑道:
“你这混混倒也厉害,悟性这般高!”
魏冉自然得意,可他使完这四式,已空空荡荡,难以为继了——这明月清风剑第一重本就只有这四招,可心法却有十式,令人费解。
齐三公子自然晓得他的症结,好心道:“天下剑法,招式都是老套,心境却往往百转千回,听说创下明月清风剑法的是位归隐将军,戎马一生倥偬,少年情怀、壮年情怀、暮年情怀,也不知你这个不读书的混混可悟得懂?”
魏冉却不服道:“你别小瞧人!我魏冉可最仰慕这世间的大英雄!哪个的丰功伟业不是耳熟能详?”
齐三公子淡笑,不与他多辩,仍是四招剑法,连使了三遍,却一遍比一遍威势更深,时快时慢,渐缓渐急!边使剑边吟解道:
“第五式,意济苍生,遍恩;第六式,心系天下,广露;
第七式,自苦自愁,伤怀;第八式,且痛且忘,独乐;
最后两式,清风明月,天下无友!”
满室的瓷瓶陶罐,床帐子、桌椅子、立柜子都被齐晏这三遍的剑法威力震得裂碎,稀里哐啷,一片狼藉!站在当中的魏冉,只觉得剑风啸啸而光、利光飒飒而走,他四肢冷遍,万一这剑招是使在他身上,他岂不要被斩碎了血肉模糊、化作了白骨齑粉?
齐三公子专注使剑,收了剑才瞧见魏冉的神色,不由冷笑道:“原来魏兄也有怕的时候!”
魏冉一直屏着气,老半天才敢喘上一口,强作脸面道:“我这不是怕,我这是敬服你呢!”他扶着个桌案想靠靠,却没料到那桌腿子转眼就断了,撑不住他一靠,他差点就没栽跌,只能稳住身形、讪讪道:“原来你不只是个绣花枕头!”
齐三公子只淡淡一笑道:“那你还敢不敢同我抢女人了?”
“抢还是要抢的,等我修炼功成!不过是眼下时机不成熟,我先让着你。”魏冉是宁死不会嘴软的,齐晏也不同他多嘴了,冷嘲道:“那你好好练这一重十式罢!我就不防碍你修炼了。”
魏冉瞧着齐晏推门出去了,这才腿软地坐在地上了,他额上一阵冷汗冒出来了,愈发动了志气,下狠心道:“齐晏你别得意!等着爷成了天下第一!一定要你好看!”
作者有话要说:作者精神不振,不讲笑话了,难道作者会告诉你们饲主昨晚太累把洗面奶挤到牙刷上去了吗?
全文免费阅读 52更衣情话
夜深;炉灰冷,桑香白日睡得足;晚上倒睡得不怎么深,但看一眼枕边齐三公子;睡颜很静,安然好眠的样子,可她刚想起身;却被他锦被里的手握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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