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杀手不杀人-第18部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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？”
“谁跟你说的？”他怒道。
我不以为意，飞烁不好意思的时候也喜欢用愤怒的表情和语气来掩饰自己呢。
“叶府门口女扮男装的人告诉我的。”
“什么？”他大概也不明白为何有人要女扮男装站在叶府门口，但他也没有寻根究底的精神，转而又道：“我不会跟她成亲。”
我眨眨眼，看来楼螭同门还没答应这桩亲事。清泉在我耳边的话再次响起：“另外，就算师兄不答应娶我姐姐，我也一定会让他答应的。”我很好奇他如何让楼螭同门答应他。
“同门，你有什么把柄被清泉抓着吗？”这暂时是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情况了。
他皱眉望着我，“没有。为何有此一问？”
“清泉说就算你不答应，他也有办法让你不得不答应。”我转述道。
“哼！就怕他没有这个本事。”楼螭同门语气狂傲道。说完就披上架在屏风上的外衣对我道：“你的事办完了？”
“嗯。”算是办完了。“既然你不答应这桩婚事，我们这就启程去南疆吧。”
他系好衣带，闻言看我一眼道：“这就启程？”
我点头，将还有两拨人马与我们同争生死蛊的事告诉了他，“避免争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为人知的最先拿到。”
楼螭同门沉吟道：“西乞无鸦说生死蛊是他的东西？”
“是啊。”他对师傅要我交还的生蛊也很有兴趣呢。
楼螭同门颔首，渺远的眼神飘回来，对着我道：“你刚才说还有一拨人马？”
看来他的注意力只够注意同一句话中的一个人，我心中哀叹一口气，只道是挽救楼螭同门不灵光的脑袋的任务任重而道远。“是莫溪瞳的弟子春水。”
“莫溪瞳？”楼螭同门瞪大了眼，双眼因为惊讶而显得目次欲裂。这幅狰狞状我很是不忍睹视，是以偏了偏视线颔首道：“没错。就是那个铸剑大师莫溪瞳。”
“他也对生死蛊有兴趣？”
我刚才说什么来着？他的注意力，嗯，没错，真的只够注意一个人的。我还未及开口，他已兀自摇头自语道：“不，不可能，莫南子前辈身为顶尖智者定不会在意这等世俗尘物。”自语完又对我道：“你说的是他的弟子春水是吗？”
莫溪瞳不是铸剑大师吗，怎么又成了顶尖智者了？我不解着，对他点了点头。“那是我准大徒弟的师兄。”
“准大徒弟？”他皱眉，“你何时收了弟子？”
“那是我准大徒弟，等莫溪瞳前辈去世了，他就会成为我的徒弟了。”我信誓旦旦道。
他显然不想在此细枝末节上纠结，转而又道：“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叶府。”
“为何？”不是不会跟那个南疆第一千金成亲了吗？
他的手无意识的摸了摸腰间，那原本是放黄玉葫芦的地方，“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得到交代。”
我正待问问是何要事，“笃笃”的敲门声响起，先前见过的俊俏女娃探身进来，见我们都衣着整齐好似还松了口气，楼螭同门问道：“何事？”
女娃恭敬道：“家主请楼公子和斯姑娘到茶厅一叙。”
我正感慨叶府家主的消息灵通，楼螭同门点点头，“知道了。”转头对我道：“斯修，我们走。”
“噢。”我跟上他，有点奇怪为何今日他从不离身的宝剑不见踪影。但谨慎小心如我，断不会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问了。
我和楼螭同门跟着那俊俏女娃步行半刻钟左右就到了茶厅，到达时那叶府家主还未现身，我们在一众俊俏的男男女女的热情款待下坐了下来。
“同门，你的剑呢？”见四下之人都退到听不见我们交谈声的地方了，我才问道。
“我的葫芦呢？”他反问我。
我低眉瞟了一眼腰间的兕皮小袋，道：“我的葫芦？在我这儿呢。”
闻言，他额角的青筋又不安分的跳动了几下，“那是我的葫芦。”
我眨眨眼，拍了拍肩头的公公，“公公，同门的葫芦呢？”
公公：“呼噜~”
我抬眼看向黑了脸的同门，道：“葫芦（呼噜）在此。”
“……”
“同门你要知道，身为一个剑客，身边没有宝剑，那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。何况你还是天御第一剑客呢。”我见他不服，循循善诱道。
“说的好！”
门外传来附和之声，我们同时望向门口。只见一面庞与叶柳清泉十分相似的修长身影迈入了茶厅，霸气之资迎面而来。他跟我那早死的师傅长得完全不同，师傅不开口时，形如松柏，面如朗月，白衣飘飘有仙人之姿，而他五官比飞烁楼螭还要冷硬，但眉宇之间见风雅，嘴角唇边是正气，长得与印象中的偷袭宵小之辈完全搭不上边，反而让人心生好感。
此人就是叶府家主叶竹？
他步履生风，好似声音还在门口，人已经进得厅内了。我见他径直走向我，还心奇道：莫非他看出我是师傅的弟子，要对我行夺妻报仇之事？
他站定在我跟前，目光熠熠道：“你就是斯修？”
“正是。”我答。
“好。”他点头，“叶某见年二十有八，家无主母，对斯修姑娘一见倾心，不知姑娘可愿与我为妻。”
什么？！
我险些惊掉了下巴，瞠目结舌地望着叶竹，精明理智如我也一时说不出话来了。
对于“一见倾心”四字，我还未思索出点眉目，就闻两人异口同声道：“不行！”
作者有话要说：可能有第二更。。


☆、叶二当家

异口同声的正是楼螭同门与清泉。
两人说完十分默契的瞪了对方一眼，而后又同时将目光转向叶竹。
叶竹见他二人看他，丝毫不见意外，反而目光饱含深意道：“哦？有何不可？”
楼螭同门道：“前辈，斯修尚且年幼性劣，实不堪为一家之主母。还望前辈三思。”
清泉道：“大哥，修儿已与我互许今生，只是这次回来还未及通知于你，还望大哥割爱，成全小弟我。”说完站到我身边揽住了我，冲我笑道：“是不是啊，修儿？”
啊？我何时与清泉互许今生了？我怎么不记得？我眨眨眼，正要回答，清泉又道：“这次回来本就是想让大哥二哥三姐见见修儿的，只是修儿顽皮，”他宠溺地点了点我的鼻尖，“与我走散了，我只好先行回来，想着待找到了修儿，再带她来叶府。未曾想修儿自己先来寻我了。是不是太想我了？”
我望着他的眼睛，不自觉地点了点头。
楼螭同门的脸色瞬间差了起来，但不知为何抿着唇，握拳站在一旁就是不说话。
叶竹的眼睛在我三人之间转了一圈，微微一笑，很是释然，但又有些遗憾道：“既如此，为兄又怎能夺人所爱？”又看了看楼螭同门道：“这也是一种缘分。想阿蕊与螭儿的婚事也是将近，既然清泉与斯修姑娘早已互定终生，依我看，不如你四人一道成亲如何？”
一言出，四下静。
清泉脸上的笑容在惊喜与犹豫之间徘徊，楼螭同门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，只是时而望望我和清泉，注视着清泉揽在我肩头的手，眼神既愤怒又含着不得不妥协的悲痛。看得我很是疑惑不解。
清泉此话不就是在为叶竹要娶我这话解围嘛，为何大家都不是问题解开后的喜悦，而是问题更难解后的愁眉呢？
“喵~”公公睡醒了，在我肩头伸了个懒腰，脑袋转转蹭了蹭我的脖子，表示饿了。
“我看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。辰时将尽，我们还是先用饭，大哥，你看如何？”终于在公公打破沉寂后，叶柳开口了。而且一开口就正和我的心意。我满怀期待的望向叶竹，他本来还在沉思，偶一转首，见我正望着他，稍稍闪了闪神，目光柔和了一瞬，就道：“好。请各位移步饭厅。”
“请。”
他与楼螭同门走在前面，清泉与我走在他们身后，叶柳最后。
“清泉，你鲁莽了。”叶柳埋怨道：“怎可当着大哥的面让他下不来台。”
清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，道：“这不是皆大欢喜了。”
叶柳摇了摇头，“没这么简单。”转而看了看我，我目光澄净地回望着他，他叹口气，道：“你好自为之。”就越过我们站到叶竹身后去了。
“二当家为何要我‘好自为之’？”我问清泉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清泉重又揽住我，“你只需听从大哥的建议，半个月后嫁与我即可。”
我挣脱他，道：“那可不行。我还有要事要做。不能再次耽误行程太久。”若是飞烁无鸦或者春水冬铁先我们一步拿到生死蛊可就不好办了。
“这句‘不行’太晚了。现在是不行也得行。”清泉不容置喙道。
“为何？”你大哥明明还没决定这桩婚事，只是提议而已，你当我是聋子吗？我不高兴的看着他。
“大哥的个性就是说一不二。你以为他刚才的话只是个提议，二哥说容后再议，他就暂且作罢。但事实上他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。说出去的话也必定是要履行的。所以他说了要我与你在师兄与我三姐同日成亲，这事就必定会发生。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。”
不过是个两眼两耳四肢五体的普通人，加个武林盟主的称号就是天了吗？你说今天下雨今天就下雨啊！我斯修可不吃你这套。
清泉见我脸色沉郁，也不多说，一行人寂静异常。刚到达饭厅门口，一探头探脑的蓝衣人就朝我们奔来，好似是有大事发生，神色慌张，“扑通”一声跪倒，正要开口说话，叶竹伸出右手，对叶柳道：“你请客人进厅。”又对我们颔首示意，这才负手离开。
跪在地上的蓝衣人连忙跟了上去。
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？我好奇地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。叶柳伸手朝屋内一请道：“各位，请跟我来。”我们只好跟着进去。
只是方才坐下，又一个蓝衣人进门来，眼睛一转没看见当家的，就对着叶柳一跪道：“二爷，小姐失踪了！”
叶柳还算镇定，温润的嗓子一点没变道：“可有派人找过？”
“是！奴才们找遍了整个叶府也没找到小姐，这才敢来相报！”
“门房怎么说？”
“都没见到小姐出门。”
“何时发现小姐失踪的？”
“今日晨时，碧草去送早膳时就不见了小姐的踪影。”
“小姐的财帛衣物可有少去？”
“这……奴才这就去查！”
“慢着，不必查了。小姐不会走远。她回来了前来通报一声即可。你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蓝衣人出了厅门，叶柳就坐了下来，并吩咐一旁的人上菜。等菜上齐了也没对我们解释一句。只是招呼我们不要客气。
我心下暗自点头，果真如师傅所说，这叶柳也非善茬。不过相较于从师傅没由来的怀疑人家也对师娘有意，我的猜测还是十分有根有据的。叶柳本身的光环没有叶竹清泉的大，为人也内敛温润，好似无害善类，但我的直觉告诉我：叶柳比叶竹更危险。
一顿饭用下来，也算是宾主尽欢。只是叶竹到底还是没在席上出现。
“清泉，我已为斯修姑娘准备了上房，你送她过去如何？”叶柳道。声音还是泉水滑玉而来，眉宇一点朱砂配合冠玉似的脸庞，很有出尘绝世的味道。
“是。”清泉愉快的答应了。
见清泉应承，他转而对楼螭同门道：“楼公子，在下一直有件事想要请教。不知可否移步一叙。”
楼螭同门严肃的颔首，又警告似的瞪了清泉一眼，跟着叶柳往前方腊梅盛开的院子去了。
“清泉，你这二哥莫不也是学医之人？”我望着他二人走远，突然道。
清泉惊讶地望了我一眼，“二哥自小疾病缠身，乃是久病成医。你如何得知？”
“闻出来的。”我道。
“无怪。”他道，“修儿嗅觉真是灵敏。二哥钻研医道二十年，于医术方面已日臻化境。几乎无人能够嗅出他身上的药味。”
我点点头，“这味道很是熟悉。”
“是吗？”他道，却也没再多问，“现在天色还早，不如我带你游一游这天御王都？”
我暂且放下心中所想，欣然应允道：“好，先去哪里？”
他狡然一笑道：“那自然是天御最有名的地方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：又一个过渡章。。


☆、青楼青楼

无盐斋，天御最好的青楼。
无盐，对奇丑无比之人的称呼。这无盐斋内却无一人可以冠以此名。古人言：刻画无盐，唐突西施。说的是以丑比美，比得不恰当，而且因此亵渎了美好的人物。据说这无盐斋的名取的是任何纹饰辞藻都是对斋内姑娘的亵渎之意。可见这家青楼的姑娘之美，远胜其他任何青楼。
我那早死的师傅也曾言：没有去过青楼的江湖人，不能称之为完整的江湖人。
是以，我对此也一直心向往之。
出了叶府一路向北，就见一座庄重但又不失精巧的三层楼阁矗立在一众平房之间，显得独特而又醒目。对于此楼的外观我暂且不做评论，但为何没有看到从那楼宇之间大开的窗户探出身来的女子，招摇着浸过花瓣漂过蜜糖的各色帕子，对着楼下经过之人暗送秋波，娇声“大爷”？
这也就罢了，但大堂内的清香烟雾和那摇曳生姿翩翩起舞的广袖女子是怎么回事？说好的媚俗呢？我郁闷的跟在清泉身后，很是不能接受这样的青楼。
这跟师傅说的不一样。
“哎哟！这不是叶家四爷嘛！好久没见了，奴家还以为您忘了我们无盐斋了呢！哟！您还带了朋友来啊！”
初闻此声，我的眉头就舒展开了：这女子的声音跟师傅说得一样，又热情又谄媚又势力。我很有好感的向她望去，入眼就是一件大红锻袄，领子袖口皆缝着白绒绒的狐狸毛，身材丰满，五官……妆画得太浓，看不出五官了。见此，我微笑了，老鸨还是很有老鸨的样儿的嘛。
“哎呦哎呦哎呦，四爷您能不能让您朋友别这副表情，”她拿起伏天寒冬不变的画扇遮了遮眼，要看不看我的模样，“吓着奴家了。”
清泉“哈哈”一笑，偏着身望了我一眼，道：“修……罗兄，看来你这的这幅妆容不被看好啊！”
我“哼”了一声，“目的达到就行。”
师傅曾有言，青楼是男人去的地方，女的进去了就要卖皮相。我问，什么是卖皮相，师傅答，就是让人摸摸小手，亲亲脸蛋什么的。我皱眉道，这很容易生病。师傅笑道，可乐趣就在这里啊。
我无非就是为了见识见识青楼是否如师傅所言，当然不能做那种进去卖皮相的女子。是以，我带上了我的面纱。清泉摇头否定了我的行为，道：“就是个丑女戴上面纱也会招人一些。”就劝我易容。
往脸上涂涂抹抹什么的我最是厌烦，就简单贴了把络腮胡子，两道浓眉遮望眼了。清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