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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毓幽狐 作者:寒江幽雪-第14部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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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荷身为一脉单传的捉妖姬,虽大多数时间在四海之内奔走,四处捉妖风餐露宿,习惯了独来独往;但是多一个人服侍自己,倒教她生出了隐隐的念头来,觉得有个人伺候着确实不错,便暂且留着柳臣安一条小命。
厉荷询问柳臣安是哪里人氏,姓甚名谁,柳臣安只道自己唤作念慈,其他的,一概是一问摇头三不知;她又问柳臣安那些微末法术从哪里习来,柳臣安懒得答她,却怕这个一言不合就瞪眼甩鞭子的疯女人又使性子,只得含糊道,是一位云游四海的老道所授。
厉荷瞧见柳臣安乖乖地拎着那只半剥了皮的兔子走远,心里总算舒坦了半分。可是,一旦想到云郎不晓得同那小狐狸到了哪里去,她又满心烦躁起来。她一时间寻不到借口去骂柳臣安,只得叫道:“你离开去那么远,可是想找个机会溜走?老娘且告诉你,从我眼皮下走脱的,普天下还没有那么几个!”
柳臣安隐约晓得厉荷是个甚么身份。这进山之后的日子里,他自己联合着前因后果,也慢慢琢磨出来了,厉荷这番进山只怕是要为难胡家小娘子。因此他不独自逃开,倒也有些想跟着她,守着她的念头。这般一来,到时候万一碰上了胡九娘,他自可以出声示警。
厉荷哪里晓得柳臣安肚子里的思量,只是一面懒懒地倚在山石上,等着柳臣安将烤熟的兔子呈上来。不比九商自小在灵毓山长大,他二人均不熟悉这山间的地形,自然也不晓得自己到了哪里,只晓得这一路上山间路途十分难走。他二人又真真是要食五谷果腹之人,加之均有伤在身,因此行程十分缓慢。
柳臣安吃力地砌好一个简陋的石灶,默默念动法诀,好容易生出一团火来。厉荷在一旁瞧见,禁不住嗤笑。柳臣安倒也不以为意。他本就是一介凡得不能再凡之红尘中人,不靠火种不靠火石,能这般凭空引出明火来,对他而言已然极是满足,哪里还会在乎身侧这疯女人的耻笑?
柳臣安找来两树枝,削得平滑后用力将那剥好皮的兔子穿上,架在石灶之上翻转。一时之间,他力道不曾把握好,几粒火星儿爆了出来,落在厉荷脚下。厉荷跳将起来,黛眉一竖,又要骂人。却闻到脚下的草在火星儿之下“滋滋”作响,随即一股辛辣味儿飘了出来。
厉荷不怒反喜,俯身将那烤的半焦的草拔将起来,凑在鼻尖上闻了一闻:“念慈,这下咱们可有调味儿的佐料了!”
柳臣安吃了一惊,看着这半只腿跷在石头上,拈了半枯的草沾沾自喜的厉荷。他这一呆,再看向树枝上的兔肉时,已然有一股焦味儿传了出来。饶是厉荷,也没了脾气,直接没好气地将柳臣安搡到一边,自己拔了脚下几株草,利索地去了泥,用那宽宽的叶子包住那底部有些儿焦的兔子来,熟练地在火上翻烤。
柳臣安蹲在一旁,见她这一路动作做得行云流水,自是瞠目结舌。厉荷翻一翻美目,冷笑道:“念慈啊,你要学的可多着了!再者,以后手脚可麻利些,再出现今儿这般形状,莫要怪老娘的鞭子不长眼!”
、第三十三章
柳臣安垂头不答,厉荷也不再说话,只管专心伺弄眼前的兔肉。一时间,飘香四溢,柳臣安禁不住动了动喉头。厉荷瞟了他一眼道:“瞧你这出息,莫不是乞儿出身?这点子香味就经不住!”
柳臣安听得她嘲弄自己是乞儿,心中由不得升起一阵火气来,随后却又被腹内的饥感灭了下去。厉荷放佛瞧出了他的心思变幻,撇撇嘴,劈手撕下一块儿来丢给他。柳臣安待要不接,却抵不住五脏庙的威严,只得接了那兔肉,慢慢撕开裹在外层的草叶。
他这举着兔肉一瞧,不由得好笑。厉荷果然是个吃不得半点亏的女人,丢给自己的正是刚刚被自己烤焦的一侧。他也不想去饶舌,安安静静地将焦肉送入口中,就着山间留下的细泉润喉。
厉荷也不理他,自个儿用一只瓶子接了泉水,又从袖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极玲珑的细颈小瓶子来。她刚刚拔开瓶塞,柳臣安就闻到一股浓郁至极的酒香来。厉荷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在刚接的泉水中,仰了头一口饮尽。
此时山间已然开始寒冷,不再如白日有阳光时那般暖热。柳臣安被这寒风一浸,身上不由得瑟缩起来。闻到那烈烈的酒香,心中有些馋。
厉荷放佛自言自语道:“这酒母十分难得,多少坛子烈酒蒸醅才得了这一点儿。这一滴就能教一瓶儿水化为美酒——”她仿佛还有些醉意,借着石灶里残余的火光看着柳臣安。
“念慈,你可要来上一些儿驱驱寒?”她脸色匀泽红润,带了一点点醉意,越发显得眸灿若星。柳臣安一时间竟不敢抬头看她。
“不喝就算了。”厉荷喃喃道,又小心地将那细颈瓶子收起。柳臣安在一旁暗暗叫苦,只是刚刚自己不曾出声,这回再腆着脸求她,实在拉不下面子来。只得和了衣倚着山石躺下。不远处厉荷低声自语,一时音调平缓一时慷慨激昂,柳臣安的想着远在青淮庄的母亲和哥哥,那样安宁的日子和如今比起来,恍若隔世。
朦朦胧胧中,柳臣安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渡船上。日光如金,湖水荡漾。渡船的阿伯桨起桨落,一摇一晃。自己对面一个蒙着面纱的小娘子,一双美目眼波流转,不用举手投足,已然尽得风流。细细论起来,自己自小也不是未见过美貌的女子。母亲身边的大丫鬟香梅,就是个不错的美人胚子。可是……为甚么偏偏见了胡九娘,就如同着了魔一般?仿佛是三生石上定下前世的缘分,教自己念念不忘,五内俱焚。只可惜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,自己便是那苦求不得的落花……柳臣安暗自伤神,现下也不晓得她与她那夫君在此山中何处!
柳臣安这一觉睡得不踏实,厉荷也睡得不甚安稳。第二日,虽然日头已然出来,许是因了那酒的作用,她却总是不想睁开眼来。可是偏偏有人不如她的意,只听得一声雷吼,厉荷只觉得震耳欲聋:“你们这两只贼人!”
厉荷身手也甚好,虽是刚刚惊醒,却十分敏捷,一个鹞子翻身跃了起来,这才看清了面前来人。她心中有气,定睛一看,是头玄狼在面前张牙舞爪,不由得冷笑道:“你叫姑奶奶甚么?”
柳臣安在另一处也醒了,只见一个满身戾气的男子,正一脸怒容与厉荷对峙。那男子十分精干,粗壮的手臂如同虬枝一般,正指着厉荷的鼻子骂道:“贼婆娘,你偷了爷爷的兔子,倒还有脸在我跟前说嘴!爷爷也不同你啰嗦,只要取了你这条贱命来!”
这破口大骂的汉子不是别人,正是那日在九商手里吃了个暗亏的越赫。越赫近来自觉倒霉,大哥梓衿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,教他这个心眼儿本来就不多的狼崽子抓耳挠腮,百思不得其解。难道大哥是为了那只阴险的母狐狸才故意疏远自己的?这想法教他心中怒火中烧,心想只要下次见了那狐狸,定要扒了她的皮!
可是越赫还不及扒下九商的皮,自个儿钟爱的肥兔子倒被别人扒了皮去。他养着这只肥兔子,本是为了在阿娘的生日宴上添上一道孝心烤成的好菜。不料近来一个眼错不见,兔子丢了。他施了回踪法去寻踪迹,这才一路寻到了这片山地来。
越赫瞧着眼前这一身酒肉气的贼婆娘,心里大恨。自己阿娘都不曾享用到,倒教这个外四路的贼人下了肚。更可恨的是,她脚下还躺着自己那肥兔子的半幅毛皮!
他本就是个爆炭性子,旁人有理他都要闹三分,更别提这回是他占了正理。可在厉荷看来,这兔子生长在山野之中,是她用鞭子猎来的,这一个“贼”字如何担得起!她厉荷即使在这群妖聚集之地,也不能吃这哑巴亏!二人亮出兵器来,一个擎着狼牙棒,一个仗着伏魔剑,气流自脚下旋起,压得躲在一侧的柳臣安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越赫暴喝一声,挥着狼牙棒就朝厉荷天灵盖击落。这一招看似平平,简单得叫人以为儿戏,但包含着他身上的七成劲道。他虽鲁莽,却也在父亲和大哥的调教下晓得反噬的道理。倘若对方有那等阴损的法门,若是全力击出,只怕遭的反噬就越大。在盛怒之下,他还能记得这点教训,已然算是极难得的了。
厉荷虽自柔情坡摔下后就伤了元气,可毕竟底子极为扎实。只见她不躲不闪,念动口诀,手上的伏魔剑往上一挺,一招“玉笋抽芽”结结实实撞上了狼牙棒。
越赫本想笑她不自量力,不料那剑招含了克妖的法门,一时之间,他只觉得胸口血气翻涌。对方那剑上放佛有着无穷的吸力,将他的狼牙棒死死咬住。越赫一咬牙,一手擎住狼牙棒,另一只手化作狼爪,瞬间暴涨,向厉荷的腰间探去。那架势,竟是要将厉荷的腰抓出个血窟窿来!
、第三十四章
柳臣安在一边看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。可是如今他二人争斗,他被压制着动弹不得。潜意识中,他虽然觉得厉荷不是甚么好人,但是倘若厉荷战死,自己被那暴躁的汉子捉了去,只怕是生不如死。他的额上手心中尽是汗,瞪大了眼睛,死死地看着二人的争斗。
厉荷觉察到对方伸过来的利爪,心中冷笑,故意身子一斜,卖个破绽出来。越赫大喜,更是毫无顾忌地向她袭去。厉荷忽地将腰一扭,一手执剑,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多了软鞭在握,狠狠地向越赫的狼爪卷去!
这一鞭子,只怕用上了九成的力道。待越赫发现情形不对,已然晚了。那软鞭已然结结实实地卷上了他的爪。一阵剧痛袭来,越赫一个打滚现出元身,一只玄狼出现在厉荷面前。只瞧那玄狼熬不住伤处的疼痛,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嚎,在山谷之中回响不绝。
厉荷的心狠从来没有变过,她这一鞭子下去,竟卷下了越赫的一只手!滚热还带了些腥味的狼血四溅开来,有几滴糊住了柳臣安的眼。他想到自己当初在后山挨过的那一鞭子,自己没有丢只胳膊,看来还是这女魔头手下留情了!一时间,柳臣安只觉得浑身冰凉,又恶心地想吐。眼前血红一片,他努力想要看清楚,却只能看到厉荷模模糊糊的身影。
厉荷本想趁热打铁,趁那黑毛狼哀嚎不止时再补上一剑,结果了它的性命。不料眼前一闪,一个身法奇快的黝黑面男子现了身,只怕是听到了那受伤之狼的嚎叫。只见那男子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,负起地下那只断爪狼飞速远去了。
厉荷见了那黝黑面的男子,本是心慌的,毕竟刚刚的过招,也已让她十分力竭。如今见那男子并不恋战,厉荷自心中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。她以剑支地,慢慢地坐了下来,这才瞧见了被血迷了眼的柳臣安。她叹了口气,嫌恶道:“你就不晓得念个清水咒?”
柳臣安听了她的话,忙忙地捏诀,好容易引出一股水来,草草将双目擦洗干净。他勉强压抑住那股腥气带来的恶心,看向厉荷:“他们……会不会回来报仇?”
厉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:“想不到你这厮竟然这般胆小!”其实她心中亦有一层忧虑,依她的经验来看,狼人最爱报复。刚刚她想一剑结果了那狼,再化了尸体,就是想到即使对方的人施了回踪法,也是死无对证。眼前,只得走一步是一步。
厉荷从石头下拖出昨晚剩下的小半幅兔肉来,就着冷肉,将瓶中的残酒一饮而尽。柳臣安在一旁见得已然见怪不怪。厉荷也不问他,自得其乐了一会儿,忽然大喝一声道:“不好!”
柳臣安十分茫然。他毕竟道行太浅,觉察不到这四周的变化。他似乎隐隐地觉得周围有些儿不一样,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,又完全说不出来。只见厉荷脸色惨白,喃喃道:“到底是灵毓山,嘿嘿!只怕捉妖姬一脉还真要断送在老娘手上!”
九商和程云亭正在芙蓉庄中,忽然感受到外界情形大变。似乎山川河谷都在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缓缓移动,有些变得开阔明朗,有些却又变得扭曲模糊。九商同程云亭对视一眼,此时二人心意相通,九商二话不说,携着程云亭的手闪身出了芙蓉庄。
他二人当初是在玄石溪里进了芙蓉庄,按说此时现身,也该在这溪流附近左右。可是如今二人所在处却是一段缓坡,四处郁郁葱葱,那里又有半点溪水的影子?九商闭目细听,半晌才睁开眼睛道:“我们先前听到的那瀑布之声。现下隐隐约约在西北角上。”
程云亭蹙眉道:“难不成……灵毓山中的山谷河流都能自己长脚不成?”他苦思冥想,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:“我当年随师傅进山,倒是听说过一种情形,那便是妖王,或是一族的所有长老,才能将自己所辖的山头布下大阵,其中地形皆可转换。如此一来,外来者皆入其毂。”
九商心头一突:“难不成我们方才在玄石溪得罪的,竟是狼王不成?”
程云亭挽住她的腰,示意她莫要慌张:“瞧他们的年龄,必不是狼王。再者,若是身为一族之王,却连这么点度量都不曾有,也愧煞了他。”
九商听得他这般说,心里略微松了一些儿。她凝神了一会儿道:“明之,你如今晓得何处朝北?枫雪岭在崎木岭的北方,这点不会变。只要咱们一直朝着北方走,且你我二人联手,自然能走出崎木岭。再不成,咱们还有芙蓉庄,难道还能饿死在此地不成?”
程云亭道:“九商,你可还记得那只沉香木的蝴蝶簪?”
九商忙道:“这个自然,一直好好收着呢!只是怕丢,一直不曾带过。”她转动手腕上的镯子,再一翻手,那支沉甸甸的蝴蝶簪便静静地躺在她的素手上。玉手托乌簪,玄白相映,十分好看。程云亭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儿,这要紧关头竟会心驰荡漾,又想,美色惑人,狐族这段天生妩媚风流态,不经意间就能教人一醉不醒。
他这里出神,九商可不乐意了,故意嘟着嘴,将那簪子塞入他的手里。程云亭被她那嗔怪的眼神看的忸怩起来,忙低了头,将蝴蝶簪平展展地放在掌心,默默念动口诀。
九商瞧他那架势,想不到这簪子除了中空之外还有其他用途,一时间不由得屏住了呼吸。只见簪头的蝴蝶缓缓扇了扇翅膀,整支簪身在程云亭的掌心缓缓转动起来,须臾间,簪尾指定了一个方向。程云亭道:“簪尾所指之处,便是南方了。”
九商目瞪口呆,要晓得,当年自己从楚腰阁出逃,为了辨别方向吃了多少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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