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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毓幽狐 作者:寒江幽雪-第8部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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适时正是月亮最圆最亮之时,只见月华剑忽然光芒大灿,蓦地涨出一截剑芒,似实又虚,竟像是月光幻化而成的。厉荷一时不察,硬生生被剑芒划破了劲装,伤到了肌理。鲜血飞溅入草丛,只见四周山石隐隐震动。伏魔阵俨然破了一角。
九商不知所以,还待举剑再战。程云亭觉察到伏魔阵破,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,立时运足内力提起九商便走。青淮山上的风将他的衣袍吹鼓如帆。他自幼虽习得法术在身,可是终究天性纯良,为人隐蔽不愿出风头。是以这些年来并未与多少人交过手。而厉荷心性凶狠,自小便与各路妖族争战,临阵经验不知比程云亭多了几成。若是将他单独与厉荷一战,倒是还有几成把握能胜,可是身边多了个九商,他自是不愿意冒险。
九商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声,刺得脸颊生疼。她大概知晓程云亭的打算,朝这个方位必是不打算走官道了,便百忙之中唤出避水珠来。程云亭赞赏地丢给她一个眼神,九商来不及回看过去,便听得“咚”地一声,二人一齐跃入湖中。
夜间的湖底十分清净。幽幽月光透过水波照进来,岸上人瞧不见湖底,湖底却能瞧见岸边。程云亭与九商二人握着避水珠相拥而立,静立片刻,不见岸上有什么动静,料想厉荷不曾追上。
这时候九商紧绷的心才缓缓放下来。一切的嘈杂放佛都在另一个世界里,只留下这湖底的一片净土。她接着透入湖底的月光看着程云亭的脸,心中满是歉意。程云亭似乎能感受到她心中所想,轻轻地握一握她的手,以示安慰。
又等了不知多久,程云亭用目光示意九商,表示二人可以上岸去,九商紧紧挽住他的胳膊,二人从湖底悄然升了上来。只见原本平静的湖面上,忽然出现了一点点波动,渐渐越扩越大,水面上缓缓升上来一对衣带飘飘的人儿,在月光的滋耀下越发显得风姿不凡。若是有寻常庄汉农妇瞧见,必然以为是湖神在夜间现身,为村民降福祉。
九商和程云亭在松泉镇外的一个小林子里歇了一晚。第二日清晨,九商醒来时只觉得眼前光芒无比刺眼,一个激灵起了身,才想起和程云亭二人昨夜的惊险历程来。身边程云亭摇头道:“小九商果然是天生的豁达,只怕那捉妖姬真追上,也照样睡得十二分香甜。”
、第十九章
九商听得他这样说,心中松了口气,知道捉妖姬必然暂时找不到自己二人行踪了,一时不由调皮起来,起身要呵程云亭的痒痒。刚刚抬起身子,便发现袄裙的一角被树枝划破了。她抬起手腕看看那朵粉色的芙蓉,心中有些懊恼:“可惜现在我还不能进芙蓉庄里的小楼,也不能将你带进去,否则你我二人哪里用的着这般东躲西藏,就算是在野地里,也不用受寒露之苦。”
程云亭看着她手腕上的芙蓉花,一瞬间有些失神:“啊……师娘曾经带我进去过,那时候,你还那样小……”
九商听着程云亭的话,心中无限怅惘。想到母亲还在枫雪岭之下,自己却迟迟突破不了心法的最后一关,还要时时担忧捉妖姬是否寻到了附近,一时间心乱如麻。程云亭看她脸色渐渐不对,知道她心中郁郁,心中又生怜惜:“好九商,莫要再恼了,我们动身吧。”
九商一路默默地跟着程云亭。她知晓这是向着北方走。
北方,有灵毓山。
九商仰了头,静静地看了天空一会儿,随后顺着程云亭,将在青淮庄的一切,都抛在了身后。
北方多民风淳朴,人皆豪爽,女子们不论出嫁与否,出门皆不罩面纱。九商和程云亭一路走过去,心情都开阔了不少。时令早已入了早春,江南早已是一片葱茏,绿意盎然;越往北走去却越是寒冷,有些地方甚至还飘着鹅毛大雪。
这一日,九商和程云亭在一家小食肆里打尖儿,那店铺伙计膀大腰圆,招待客人、干起活来都十分麻利。程云亭点了两碗炒面,看着九商坐在对面对指尖儿玩,不觉一笑。刚刚要说话,忽然听得身后方不远处有瓷器碎裂的声音。程云亭心里一泠,略偏了头迅速往后看去。只见一个男子身形的人侧身迅速往外走。店伙计抢上一步拦到:“客人,咱们店小,做不起赔本的买卖。”
程云亭只瞧了一眼,并未将此人放在心上,又看回九商。却看到九商面色极是古怪。程云亭不由得心头纳罕起来:“九商,你可认识那人?”
九商紧紧绞着手,低声道:“似乎很像柳家的小郎君。”
程云亭听罢,不由得再转过头去。只见那男子十分尴尬,摸着袖口想掏出钱来,手却哆嗦个不停。程云亭直起身来走上前去,将那店伙计拨开,道:“出门在外,一时想起有急事来也稀松平常。开门迎客,自然是要和气生财,小伙计火气这般大,将客人吓坏了怎好?”
程云亭这一拨,自然也将那店伙计拨在一侧。九商抬头正好能看到那男子的侧脸。果然是多日不见的柳臣安。
程云亭在一侧已然连消带打地劝软了那火炭脾气的伙计,看九商的脸色确是旧识,便请柳臣安一道坐。柳臣安的模样似乎本想遁地而走,到了见着九商的那一刻,反而镇定了下来,在九商的右手边坐了,顺手端起程云亭的茶汤啜了一口。
“九娘子,我从不曾想过还能再见你。”柳臣安面上显然有些抽搐,但是他努力将自己平静下来。“当初我不辞而别,家母不曾找过九娘子的麻烦吧?”
九商看着他竭力克制颤抖的手,心里觉得他可怜,当着明之的面,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,只能淡淡道:“这倒不曾。”
一时间面条上来了,程云亭将热气腾腾的一碗放在柳臣安面前:“刚刚柳兄一定不曾吃饱,现就着面条垫垫肚子吧。”
“九娘子,我从不曾想过还能再见你。”柳臣安面上显然有些抽搐,但是他努力将自己平静下来。“当初我不辞而别,家母不曾找过九娘子的麻烦吧?”
九商看着他竭力克制颤抖的手,心里觉得他可怜,又不知说些什么好,只能淡淡道:“这倒不曾。”
一时间三人相对无言。待到店伙计甩着汗巾子麻利地将面条奉了上来,程云亭将热气腾腾的一碗放在柳臣安面前:“柳兄一定不曾吃饱,现就着面条垫垫肚子吧。”
九商下意识地屏住呼吸,手在桌下悄悄地蜷了起来。她本以为柳臣安要暴走。毕竟在她想来,柳二公子还是那个粉粉嫩嫩,动不动就脸红耳热的小郎君,必然不愿意在这样的场合接受这碗面。可是只见柳臣安慢慢地伏下头,挑出一根来吸溜着,抬头对程云亭笑道:“兄台这碗面滋味确实不错,只是兄台识得在下,在下不知兄台,还望请教一二。”
程云亭坦然道:“在下是九商的夫君,姓程,字明之,柳兄叫我明之就好。”
柳臣安目不斜视,从从容容吃完面,从从容容跨出店面,碗边是一小块碎银子。在他吃面过程中,九商不曾问道他这些日子从青淮庄消失都经历了哪些,但心中知晓,曾经的那个说话会红脸的柳家小郎君,从此只会出现在自己的记忆里了。
九商一顿面条吃得食不甘味,程云亭则若有所思。二人从食肆出来,风刮得和刀子一般,刺骨地冷。饶是九商有法力护体,都觉得有些熬不住。程云亭找了家小客栈,二人住下。这小客栈再简陋,起码屋内有暖融融的火炉,能教人四肢百骸都放松开来。
九商将自己缩成一团,歪着脑袋看向程云亭:“明之,前几天的风我都不曾觉得这般刺骨,难不成就这么短短一段朝北的路,就有这般大的差异?”
程云亭正在整理二人的包裹,闻言转过头来:“你也该知道,我们再往前就是灵毓山了吧?”
九商的眼里浮过了一丝十分复杂的情绪:“我自然知道,只是当年从山上下来时还小,不知不觉稀里糊涂就来到了京城。当时想娘亲,想快些儿长大,练得一身好本事,将娘接出灵毓山,再不用受那冰寒之苦。”
她起身走到窗户前,抚摸着窗棂上凹凸不平的痕迹,运劲刻着些什么,一时间思绪万千,心潮起伏。只听到身后程云亭道:“你的功法未大成,现在进灵毓山,实为下策。灵毓山里说来你比我还要熟悉上几分。每个山岭各色妖族都自立为王。要到枫雪岭,困难重重。”
、第二十章
九商并不答话,却暗地里将拳头攥得极紧,只恨自己最后一关怎么都突破不了。厉荷随时都有可能出现,进灵毓山又遥遥无期,自己在红尘这一遭,到底得到了哪些?倘若当年不出山,在山上虽然习不得功法,但是好歹能偷偷去看娘亲,虽然隔着厚厚的坚冰,但是好歹还能描摹出娘亲的剪影。而这些时日过去了,娘亲在自己的心上早已成了一个淡淡的影子,想看,却总是看不清。
程云亭发觉九商的不对劲,轻轻将她的肩搬转过来,一看之下才发现九商的脸上满是泪水。程云亭忙忙地搂住她道:“好九商,莫难过……有我在,可好?”
九商无声地啜泣着,双手紧紧地拧在一起,她头一回这般绝望。程云亭不知道,自己在多少个夜里,在他已然熟睡之后刻苦用功,明明有时候会觉得就差了那么一丁点儿就能圆转自如,可是再一体味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。那所谓的心法大成,似乎和娘亲一般无法触及,教她怀疑自己到底是否有那样的资质能达到顶峰。
程云亭感受到了她的心情极为低落,用下巴细细地蹭着她的头发,低声道:“我知晓你心里不痛快,但是修炼本就是一条极难的路。多少人走不得,多少人走了又退回来,你们狐族虽有许多同伴天资聪颖,但是不代表就能悟得到境界,达到大成。”
“按你的修炼的时日同方法来看,其实你已经十分优秀。只是包袱莫要背的太重,否则会将自己压垮……九商,师娘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之一。总之,你莫要太担心。”
程云亭感受到怀中的人儿逐渐变得柔软,心中悄悄舒了一口气。只听九商闷声道:“明之,你不清楚,灵毓山中虽然关卡重重,可是灵气浓郁,绝不是山外可比。如果我能在山中修炼,很可能……只是……”
程云亭心中一震,他不料九商竟能这般为自己考虑。他是一介凡人身躯,虽然修习多年,但是灵毓山终究不是他的根。山中灵气充足,但是危险千万重,尤其对红尘中人,禁制多如牛毛。且要为九商护法,端是平添了一层困难。想到这里,程云亭紧紧搂住九商道:“我并不怕的,且再等两天稍作休整,咱们进灵毓山!”
当下九商盘膝用功了一炷香的功夫,收拾睡下。
外面的风刮得十分凄厉,屋内却暖意融融,二人相拥而卧,一夜无话。九商与程云亭落脚这小客栈十分简陋,因为人手不足,除了掌柜的并老板娘,并没有甚么伙计端茶送水地伺候。清晨时分,程云亭出了客栈想为九商汲水梳洗,却意外地看到了一袭火红横在眼中。
不远处,厉荷一身艳红的火狐皮裘,冷笑着看向程云亭:“云郎,你的脚程可真够快的,叫我好找啊!”她平时如金石一般的声音里,如今还带了一丝软腻,仿佛毒舌的芯嘶嘶地吐着,教程云亭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。此刻,程云亭担心九商一人在屋中,无心应对厉荷的冷嘲热讽,捏了一个隐身诀,速速往屋里赶去。厉荷只是冷笑,并不追上前去。
程云亭见了九商还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,心中一松,随即把她扯了起来:“好九商,快别睡了,厉荷就在外头……”话音未落,他们的窗户被一道劲风破开,只见厉荷高高地跷着足坐在后屋的屋檐边上,手中一颗松子一抛一抛地玩儿。九商也不禁变了脸色,很显然,刚刚她就是用松子破开了他们的窗!
厉荷飞了一个眼波给程云亭,道:“这小狐狸倒是身上有宝贝,上次那柄剑果然威力不小。这回,我倒想见见她的真本事……”话音未落,她那火红的大氅仿佛一面猎猎的旗,裹着她纤细而柔韧的身躯,呼啦啦铺天盖地地飞了过来,单足立在窗棂上。
“云郎,我不想伤你,你退开些去。”厉荷的眉毛挑成了十分歪曲的弧度,凶狠地看向将九商挡在身后的程云亭。
程云亭抿着唇。这个该死的女人,追踪本事这般了得,看来还是自己小看了她。原本以为可以在这里好好做一番整顿,也好教九商再次适应北方的寒冷。只是,算来算去不曾算到她的追踪术竟然精进于斯。他沉声道:“九商不曾做对不住你的事,骗你的是我,害你损修为的也是我,你要做什么,莫要和九商扯在一起!”
厉荷咯咯地笑了起来,在窗棂上换了个姿势,颇像一只大鸟:“云郎,你是真幼稚,还是装糊涂?捉妖姬的夫君和一只狐狸在一起,日夜缠绵恩恩爱爱,你说还有比这更打捉妖姬的脸不?”
她一面笑一面故作娇羞地低头,却瞧见了窗棂上有人工刻出的痕迹。她运足目力瞧去,看到那窗棂上刻着两个小字,便慢慢地念了出来:“娘——亲?”
九商只觉得满身的血都往头上涌了过来。她一身单衣,赤足站在地面上,却丝毫不觉得寒冷。她知道自己不能如上次那般轻举妄动,将明之连带着步入险境,因而一直都在忍耐。此时却再也忍不住,怒道:“你要试试我的本事,便来呀,莫要站在窗棂上装模作样!”
厉荷一愣,轻声道:“哦,原来是怕我的脚玷污了你娘呢……”她口中一面说,一面却运劲将足底抹上那两个字,将窗棂踏得十分溜滑。程云亭感到身侧的人浑身发抖,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。九商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指尖涌进来,心绪也慢慢定了下来。
九商一招手,一件褐色的大氅飞了过来,稳稳地罩在自己身上。她定定地望着厉荷:“我晓得,我自己的本事如今还不足和你好好比拼一场。可是你莫要得意。捉妖姬和我天生是对头,我自然也不会指望你能放过我。你将我娘亲踏在脚下,这仇我自然也要报得!”
话音刚落,她猛然拔起身形,拉着程云亭遁墙而走,与厉荷擦身而过。厉荷十分机敏,抽出腰间的软鞭向二人甩去,只听得一声轰隆隆响,整面墙拦腰被截断。厉荷刚要提气追赶,忽地觉得眼中刺痛,放发觉自己着了九商的道。原来九商遁墙而过时在墙里布了阵法,就是料准了厉荷的火爆脾气,一旦毁墙,自然会触动阵法放出毒雾。厉荷心中恨骂不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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